可惜,刀要不拔不出来,要不掉落一地。
树桠之间现出一个年约二十的青年男子。他身穿一件蓝得有点发黑的长衫,挽起了一双衣袖。
你若说他长相平凡,他零落垂下的几根发丝又显得有点不羁。
你若说他俊俏,或说他阳刚,他又两头都不到岸,荡在水中央。
众人都不用想便知道此人想必是一位采花贼,只是他怎么知道小姐是女扮男装。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这两年都没出过意外。”穆少镖头面露不解,口直心快问了出来。
“你自己说的啊。”那青年交叉双手搭在胸前,不疾不徐和她说了开来。
“我什么时候说?”话到此处,穆丫头醒悟过来,知道是自己刚刚失语,“你试探我?”
“当然不是。在茶寮那时,我这鼻子就闻出你是女孩子,还有我这双利眼一看便知你的尺寸。”
看见对方一副沉思回忆的模样,青年接着说道:
“哎,小姑娘,你这般模样真的不适合押镖啊。况且,你来押镖,你可比这镖更惹贼。哈哈。”
话音刚落,青年就打出几记菩提子,也就是暗器小铁珠。
穆少镖头见状立刻抽出一双鸳鸯短刀格挡。攻向她的暗器,噼哩啪啦被她双刀尽数挡下。
之后,她连忙下马。只不过有三粒菩提子是攻向其他镖师的,那三人同时响起“啊呀呀”。
一来,这是小采花贼谨慎,试试有没有意外。江湖行,多一分小心,多一日命。
二来,击伤她的手下,能让她分心,尤其同伴的呼喊声会使她着急,那就更好对付了。
青年眼见应该没什么意外,就从树上跃下,急攻穆丫头而来。
他轻功不俗,踏花踩草未伤分毫。只不过,不知为何,他要喊出招式的名字:“蝶影飘飘。”
看他的模样,再听他所言,穆丫头竟生出挺贴切之感。
两人很快就战到一起。
穆丫头用的是八斩刀法,左右开弓她做不到,顶多就双刀齐出增加攻击面积,或左右交替增加出刀频率。
青年知道对方的血气运行已经开始凝滞,而且会渐渐加重,所以尽管他腰背有把短刀,但并没有出鞘。
“看我惜花十八手,这可是我根据十八摸改编的。”
“下流。”
“我是风流。”
“你这无耻之徒。”
“我喜欢人家叫我蝴蝶君。”
“蝴蝶君!”
“在。”话出口,蝴蝶君便察觉到不对劲,因为那声蝴蝶君不是穆丫头说的,而是从背后传来。
果然,此时又有风声至。这是一个小拳头,直取蝴蝶君的背后。出手之人正是小龙秀。
他知道自己虽是习武三几年,但拳重怎及刀锋冷。因此这一言一招正是要为穆姑娘创造机会。
只是他不知道穆姑娘看似无恙,内里却是一样身中麻药,手脚都开始不利索。
而且蝴蝶君武功不算高,可是这轻功身法确不凡。
“蝶影重重。”
避开了龙秀的拳头,封住了穆丫头的刀。
他晃出几重影,一手按在穆丫头的手臂上,紧接着将她打倒在地,然后便转身与龙秀斗。
拳头对拳头。
龙秀用的是六合拳,练过几年,他根骨悟性极好,尽管没曾浑圆如意,但也奇招妙想叠出。
蝴蝶君所使的则是“天蝶流星拳!”
他说了出口,果真这拳影十八重复十八重。不少拳头落到了小龙秀的身上,伤势渐渐加重。
“哈哈,本君这拳法如何?本君可是未来的北武林之首。”
胜券在握,马上又败一人,蝴蝶君十分轻松愉快。只是,一道流光陡然划过击在他的膝盖外侧。
伤得不重,就是有点肿,问题是他重心一失,身形不稳向下坠,然后“哎呀!”
龙秀的拳头打得他鼻青面肿。别问为什么一拳就打出如此风采,因为龙秀根本就没停手。
那飞出的流光不是别物,正是一枚铜钱。
倒地不起的蝴蝶君看着这枚铜钱,留下了伤心的泪水。他喃喃道:“要砸我也用金子啊。”
龙秀没有痛下杀手,不是他不敢,不是他不想,而是“多谢前辈出手搭救。”
背后之人才是大高手,自己不能随意动这手,要是对方不乐意呢,倒霉的便是自己了。
至于为何如此想?人家一招就可毙命,若想杀,何须留情。小龙秀心思之密岂是轻易可猜度。
金边银网白袍,飘逸俊朗,一步步从远处走来,似缓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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