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鲨帮,前有拒马后有舟,虽立高楼却是码头。
帮内绝大部分的家眷已经撤走,帮前,往日以鲸鲨用度为生聚集了一群民众在此居住,如今也人去舍空。
金风送爽,天晴却凉。
杜骁回返,来了陆月生。沂山山主“莲开千叶”卓心澜亦大架亲临。观海观主,君家小叔,无情庄主,青州凌烟阁主,毫无掩饰的庞然大物就是这几位,其他易容混在人群之中那就不知道了。至于默默无闻如向氏四兄弟的更是数不胜数。附近的宁海城,东圣阁中的千里目都被买光。
旌旗涌动,铁蹄扬尘,飒爽英姿五尺枪,猛士腰间大羽箭。望着鲸鲨帮的高耸的箭楼,看着眼前的城下町,上官玄城,抬手,一挥,低声沉喝:“拆!”
尽皆茅草棚,泥砖屋,怎挡金枪撩,铁锋刺。杀卫龙骑相辅,二者同上摧枯拉朽。
三把长枪有如竹刀削豆腐轻易就穿透了黄泥墙,然后钩镰倒拔,墙毁人倒血喷涌。
一人大喊:“有埋伏,众人小心,杀!”
枪锋挑顶,钩镰毁柱,先天在前,后天策应,进退有序,侵攻如火。
鲸鲨帮埋伏在这的死士,还没起什么效果,一骑没伤一人没杀,就被尽数死于对方的枪箭之下。
扑出来或欲要逃离之人,也全被射杀。
看到此处,君家小叔君笑寒和大庆帮帮主陆月生都眉额一蹙,随后对身旁之人笑道:“哈哈啊,一莽夫矣,何足惧哉!”
陆月生的部下没想出究竟就应了一句“是”。陆月生有些索然无味,亦不再多言。
那边,君笑寒身旁的不是别人,正是“八臂狂生”罗涛。至于其余君家之人,都没来。这里就他自己一个。
罗涛问他:“为何这样说,杀鸡儆猴嘛。”
“问题现在是鸡没杀,却在拔毛。”
“哦?!愿闻其详。”
不单罗涛,附近的江湖侠客武林好汉,都凝神倾听,欲一闻究竟。
“扑出袭杀和隐伏不动之人尽为真猛士,理当杀之。而逃跑之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回到对方阵营都只会是祸害,岂有不放回去之理。”
“纵敌?此话怎讲?”
“首先如何处理这些逃回来的人,就给了余家一个难题。若杀之以正规矩,其他人看在眼里心中必有隐恨,投降叛变都不无可能。若不杀,一则有例在前今后难以令出如山,二则逃回去的人,心中自有隐惧,而怯懦是一种天性,恐惧是一种会漫延的情绪。他朝血战之时,兵败如山倒很有可能就是这些人所引致。其次,上官家将这些人放回去,还能给鲸鲨帮的帮众一个对方不会赶尽杀绝的侥幸念想。这样一来,鲸鲨帮的弟子又岂会死战。那样打下鲸鲨帮不就轻松多了。”
“也就是说,上官家当下之举帮了余家一个大忙,让鲸鲨帮上下同心,绝了那些帮众的其他念想。”
“所以这第一战,上官家似胜还负啊。”
就在这个时候,有数骑或者离得鲸鲨帮太近,那箭楼之上,骤然飞射出数道黑影。
黑影宛若雷霆,直扑那几人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对方连人带马钉死在地上。
其中还有一个先天高手,他的护体真气仅毁了小半截猎鲸枪,他就被猛烈的冲击震碎内脏而亡。
这突如其来的急变,不但打了上官家一个措手不及,还叫在壁上观看的群雄和英雌皆吃了一惊。
上官玄城见那些屋舍已经拆得八八九九,便下令道:“退。”
两卫人马随即徐徐撤了回来。
鲸鲨帮内,适时传出一声大笑:“哈哈,上官小儿,尽管放马过来,老夫在此等候。”
紧接着,鲸鲨帮的一众弟子齐呼道:“帮主威武!鲸鲨不败!帮主威武!鲸鲨不败!”
上官玄琳闻声眉头轻颦,紧握长枪。其兄玄城则止住了她,平静地说道:“他们也猖狂不了两天,没必要放在心上。我们先将营寨立起来,吃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决个生死高低。”
“是!我去安排。”
“嗯,去吧,就交给你了。”
看见上官家的人在那安营扎寨,大伙认为今天怕是到此为止了。有部分人先行退回宁海城,打算明早再来。有部分人则也设立起营地来。还有部分人他们怕是准备风餐露宿,幕天席地。
余巨鲸也吩咐了一句,“小心戒备,有事来禀”,就下了高楼,打算和几个长老以及小余父子探讨下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有人提议劫营,有人提议诈降。对于前者,余巨鲸只是笑了笑。对于后者,大家倒是好详细地考虑商量起来。
首先,当下大半个扬州的英雄好汉在外头看着,这个言而无信一旦坐实,怕是会流传整个九州。到时候即使能赢,在江湖上也再没有鲸鲨帮的立足之地了。江湖人重信轻生死,说杀你全家就不会留下一个。哪像那些说书人讲的那样,总是说了又做不到。
虽然他们是打算下东洋,但很多个长老都不同意这么做,觉得这样做还不如冲出去和对方对砍。
其次,对方不见得会信。真是信了,要自己等人分批出去弃械投降那又怎么办?
因此,诈降也被否决了。
余铁鲨提议,可以摆个空城计,自己等人先行坐船离开,等对方离去后再回来。
甚至以海岛作为新的根据地,重新经营,地盘、资源亦可以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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