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松没有回答,陷入了沉思,如果牛会说话,他肯定会去问一问。
这个问题很玄。
老大爷在前面听着两个小伙子的对话,心想:牛那么勤奋,怎么会是懒呢。
日倚黄昏,两人和老大爷作别,就施展轻功往最近的城镇飞跃而去。
远上看去,就如同两,嘻,小跳蚤,一蹦一弹的越过山岗越过溪。
任谁去抓,岁月只会从你指尖悄然流过。
转眼过了两天多,欧阳山和许小松来到了一个大渡口。
这里来来往往的,不是最脏最累大冬日里只穿一身粗衣短打的运货苦力,就是肚满肠肥锦衣华服的富商豪贵。
当然,货运码头和画舫楼船所停泊的自是分做两处,否则手搂一个樱桃嘴杨柳腰的俏姑娘却是突然间闻到不知哪传来的臭汗味,得多煞风景。
欧阳山想坐大客船顺流而下到扬州,所以他俩绕路到了这渡口,不然也差不多到扬州了。
楼船还有约半个时辰才启航,他们两人就坐在一间酒楼内,听着江湖传闻。
这里比酒肆那样的地方讲究多了,有雅间有雅阁,大厅也摆弄得错落有致。
来这的客人也不是什么大老粗,不说文人墨客,身份地位总是有些。
他们来这也不全然为了喝酒或是吃菜,就是来聊聊天,听专人讲一下江湖故事。
这不堂中正有一个老翁和一个十三四岁小娃儿,一唱一和的说了开来。
小娃:“听说我们郡里有个玩乐的好地方,你知道叫什么吗?”
老翁:“长醉坊呗,那里绿林好汉一箩筐一箩筐的算,故事也特别多。”
小娃:“那老人家,你知道那里最近又有什么故事,说来我们听听呀。”
老翁:“说起这长醉坊,就不能不说那个长得年似二八,貌惹桃花羡的传奇娼姬。”
小娃:“有多传奇?”
老翁:“不说多少男儿是她的入幕宾,就说每天在她门前待着的。”
小娃:“待着有谁?”
老翁:“先是蛇形手钟文翰,江湖人称顾妻好郎君,曾与夫人路红云历经多少风雨才终成眷属,照样迷倒在她石榴裙下。又有那铁臂金刚黄胜,云龙棍李添一,断泷腿庞雨宁,追风剑步筝,铁背蟾蜍徐驼,百臂千手柳宝宜,谁不是武林里的一等一。”
小娃:“老爷爷,还有没有?”
老翁:“当然有,天外天的大高手,鬼哭林双煞之一的哭丧手。”
小娃:“哗,真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
老翁:“这些都还只是知道名字的,不知道名姓的就更多了。本来一个愿买一个要卖,花前月下良辰美景,走一出人间欢喜。但江湖路,哪有那么安宁。”
小娃:“出事了?”
老翁:“出大事了。俗话说得好,江湖相遇,不是一则故事,就是一则事故。就在三天前,风和日丽的早上,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路过那娼姬的门前。”
小娃:“那公子肯定被迷住了。”
老翁:“哈,小子这下倒是被你猜中啦。娼姬刚好开门迎客,门外人山人海。原本嘛,添一名恩客也没什么,多他一个不算多,可是问题坏在他的身份上。”
小娃:“大有来头?众怒难犯,还想宰了所有人?王孙吗?”
众人:“哈哈哈。”
老翁:“昔年王爷出巡,威风八面,听说闲人退避,生怕冲撞。当时老朽的母亲都还在腹中,因而不曾得见不知真假。”
欧阳山:“哈哈。”
老翁:“不过这位都不遑多让,恐怕还更甚三分。他,正是红楼之主。”
满堂一寂。
小娃:“红楼之主不是女的吗?”
老翁:“的徒弟啊。人老了,说得急,喘口气。”
大伙都懂,纷纷解囊,自有店家拿着盘子去走一圈。
今天大伙给的有点多,皆因这一老一少命都不顾了,竟敢说起红楼主来。
老翁漫不经心地捧起茶碗,掀开茶碗盖子,吹了下茶叶,啜了几口茶水。
老翁:“一群人仗着自己武功不俗,就与人家争了起来。黄胜远劈挂近通背,拳起挟风雷,虽说难寻敌手,但也看遇着了谁,一刀两断,人留,命不留。刚刚说出名姓的,全部一刀。不然谁知他们还有这般风流韵事。”
小娃:“鬼哭林的天外天大高手呢,也被咔嚓啦?”
老翁:“不单哭丧手没了,鬼婆子也没了。原因很简单,苏大楼主来了。”
乒乒乓乓,酒杯筷子,一楼子人给老翁吓得够呛,但明白怎么回事后,马上又若无其事一样,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老翁:“所以现在各个帮派都噤若寒蝉,悄悄入殓,全当作无事一样,希望能就此揭过。其实他们不知道,老人家我打听清楚了,是道主讨了个面子,保了他们。不然现在哪有那么平静。”
小娃:“你老人家打听消息自然是最拿手。”
老翁:“话在这里说这里散,我劝大家听过就算了,权作不知。红楼少主的风月不是我们能议论的,别到时候家破人亡还害得老人家我脑袋搬家。今日到此,再会。”
许小松:“我怎么听糊涂了?”
欧阳山:“是不是好像在听另一个故事,江湖传闻一向如此,真假混着说。”
许小松:“那雪兄他真的当了苏楼主的徒弟?”
欧阳山:“没经雕琢,一把柴刀都经已出神入化。我早料到有此一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还没到红楼。你可知,沈梦当年就是血洗天下,一人万里行。”
许小松:“原来山弟你早有预料。不过苏楼主虽已入道成圣,但她最厉害的不一定是刀,甚至她的刀也不一定厉害。还好红楼有红袖刀谱,应该很适合雪兄。”
欧阳山:“你们才见了几面,就那么关心他。”
许小松:“像你说的,投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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