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娜盯着普罗米修斯的瞳孔，冷漠的看着，最终还是没有杀他。

她松开手掌，普罗米修斯掉落在沙滩上，“就算天警是毒蛇，我们也有不得不与毒蛇合作的理由。你能保证人类必胜吗？”

普罗米修斯站起来，脸色狰狞，“我就是不能保证人类必胜，所以才要不惜一切代价整合全人类的力量，你觉得互相提防的两个盟友面对那些畜牲能有多大胜算？”

雅典娜摇摇头，“你没有时间了，普罗米修斯。”

“什么意思？”

普罗米修斯皱起了眉头。

雅典娜说道：“从元境的开启速度来看，你已经来不及整合力量了，决战将要开始。”

普罗米修斯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雅典娜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然后她转身便走，行到一半，她忽然扭头：“对了，忘了告诉你了，这是亚当说的。”

很久之后，普罗米修斯还是站到那里，直到一个手下小心翼翼过来问道：“首领，该当如何？”

普罗米修斯吐出一口气，然后抬头朝天上看了看，他忽然笑了，他从没发现过天空如此之蓝。

“撤回来吧，所有针对天警的行动全部取消，先生们，天警的战争结束了，该我们了。”

……

北国的雪总是很大，古人有诗云：“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

山北大省今年的雪比燕山更甚，大雪封城，千里皆白。

暴雪将交通都妨碍了，现在公交车已经停了，几乎所有人都窝在家里，有钱的吹上空调，没钱的烧一盆碳，边烤火边看窗外飞雪。

雪将人们困在家中，但也将红尘拦在门外，让人可以百忙之中，围炉闲话。

顾里穿着一身病号服，面色苍白，搬了个凳子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满天飞雪。

“牧队，外面的雪很大。”

顾里冷不丁说道。

牧宇也在这间病房，他双目无神，没有理会顾里，他的两只胳膊都没了。

李振武亲自为他办了退役仪式，他现在已经从第一线退出来了，不过待遇不降反升，国家会管他一辈子。

只不过这时候的牧宇跟顾里第一次见到的顾里大有不同。

现在的牧宇对未来的一切都是绝望而迷茫的，从卫国英雄一下子沦落到连穿衣吃饭都不能自理的废人，心里落差太大了。

顾里也知道他的情绪，所以也常常跟他说话聊天，想开导他，不过大部分是他说牧宇听。

这次也是如此。

顾里说道：“牧队，你要放宽心啊，我们这场仗打的，没死就是好事了。”

牧宇僵硬的点点头。

顾里见状，叹息一声，他不是心理医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劝解，只是尽自己所能。

又过了两天，牧宇搬走了，组织上给他协调了单人病房，还有单独的心理医生。

偌大的病房只剩下顾里一个人了，空旷旷的，很寂静。

雪依然在下。

咚咚咚！

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顾里说道。

不过他在看窗外雪景，并没有回头。

直到他被人拍了拍肩头，才回过头来，见到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当时就这么急？走就走了，连说一声都不给我说一声？”

云渺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只不过并没有穿迷彩，而是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带着鸭舌帽，看上去像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