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霞派掌门秋若善传来死讯的那一天花绍棠正在掌门大殿后身的温泉池子里泡澡。
这么多年过去了花绍棠还是很怕冷。
不是一种生理上的怕而是心理不踏实。总是看见天凉了就想找点什么热一热。比如某些运动。
依稀当年花掌门还是个花战部普通剑修的时候一次比斗台上连挑三个月的扬名之战,让他在整个门派“漏”了个脸。整个门派的女修士都发现了他好看,并且耐力颇好。
于是开始了出门有人打饭,走路有人搭讪,莫名其妙有女人在眼前摔倒找棵树掏个鸟蛋都会有女人从天上掉下来砸到的生活。
花绍棠是没理解这些人要干什么的。
太婉转了跟它们老家路数不一样。
然后终于有年纪大一点,脸皮厚一点的师姐主动提出来要跟他干点什么的时候。花绍棠终于在师姐朝起的慵懒和嘲笑里领悟了一切的本质。
哦原来人类求欢是这样的。
后来他就懂了遇到莫名其妙的女人直接带回宿舍。或者天气冷了就上街随便看见个谁带回宿舍。
花绍棠不挑剃,人类的美丑在他眼里不成为性刺激。那些女人也都是好人,不嫌弃花绍棠的战部宿舍小。他当时已经知道的人类的雌性不喜欢没有大房子的雄性。
因为她们不挑剔大部分还比较温柔,经常找他,修行更久的师姐、师叔、外面门派来拜访的道友、尊长,还经常在修行中照顾他,花绍棠觉得她们都是好人。
所以在花绍棠始终的认知都觉得,人类中的雌性大多特别善良,有源源不断的善意。
直到这个现象后来终于被它师父发现了,师父哭笑不得地把他提去教训了一顿。
“私生活作风我一般不管,但你这都快把战部宿舍搞成淫窝了,居然还有在门口排着等的,叫个什么事儿啊?”
花绍棠当时很不理解,因为十万大山都是这么干的。有的蛇种交配季,一条雌蛇和几千条雄蛇在一个洞了闷三天,这个雌蛇发情期过了,几千条雄蛇马上奔赴下一个。还有的社群雌蛇排一排,雄蛇挨个轮过去,然后累躺了,雌蛇继续排在那儿不动,过两天再来条雄蛇挨个轮过去。这都是常态。
当然他知识上知道,人类并不全都这么干,但不是也有不少么?挠挠头,所以什么问题?
于是花绍棠面对师父的殷殷训导,有点感动回答:
“师父,我不累。”
嘴角抽筋地师父:“……”
面对一个不通人情的小畜生,沟通是没有办法沟通的。师父只好命令他:你要实在憋不住,赶快娶个老婆。以后守着老婆过。”
然后就是那段,风靡同时代整个修真界的香艳传闻。
夜夜做新郎,天天换新娘。
师父以为他是憋不住,其实没有。
相比睡老婆花绍棠更想吃肉。
他是真的不知道这样不行。
直到这个事儿上了昆仑的昆仑的邸报,花绍棠才发现自己的“成亲”可能哪里不对……
其实对花绍棠来说,天天睡一个老婆,和每天睡不同老婆,其实没有什么什么区别。反正他大多数情况第二天起来,就忘了昨天晚上的脸。而且人类的雌性,只要稍稍换个妆,本来他就分不太出来。
他能记得的更多是,那些在白天帮助他,指点他,照顾他的师姐、师叔、外面来做客拜会的道友、尊长。他背下来她们的修为、名字、武器、法术,修行中的难题,心境上的障碍。想着有机会要回报一二。比如霓霞派的秋若善,就在他刚当掌门不太会,把门派名声弄得老是出危机的时候,经常站出来维护他。以整个大陆最温和的门派的掌门的身份。
而在花绍棠眼里,秋若善最大的难题,就是她那一门派的女修士,实在太弱了。秋若善本人还行,可她是那门派中的异类,莫名地努力。
种灵草灵粮固然有趣,但是不能天天种。就像教兔子念书也很有趣,但是不能天天教。
因为只能解解眼馋,并不顶饿。
这不果然这次抗怪大战,霓霞派就遭了大难。
至于这些好人女,什么时候哪天晚上在哪里找过他之类,他其实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的。他也不太关心,还是像教兔子念书一样,人的体温只让他感觉上不那么冷了,但这修真界的所有人看他还是一条人情不通的蛇。
至于其中一些,哭哭啼啼找上门,跟他耍,跟他闹,跟他哭,非要跟他一生一世,给他生猴子的女人。花绍棠是不太喜欢的,因为道歉她们也还哭,警告她们也还闹,实在烦得受不了动手打一顿么,师父又告诉他不行,理由是太畜生。
而且花绍棠不能理解,明明你是个人,我是个蛇,怎么可能生出猴子来呢?
再说,求欢这件事儿固定一个对象太奇怪了。
大家都是修士,那么忙,难道你出任务去了,而我在门派里休整,忽然觉得冷,还得狂奔三千里去找你么?
这就像交朋友,你不可能因为我跟你喝酒很愉快,就不让我跟别人喝酒。
就像拜师父,你不能因为弟子他学了你的东西,并且弟子很聪明学得好,让老师发自己内心觉得自己是个教化人的圣人,就禁止弟子再去跟别人磕头学艺。从这方面来说,花绍棠觉得整个修真界的门派,除了昆仑都有病,所以昆仑的理念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被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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