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些孩娃子敢闹事,就呼叫上级支援,统统抓起来,还反了他们了。”老胡做出强硬姿态给黄振看。
“胡警长,他们倒是规规矩矩地排着队,没乱跑没闹事,是要集体探望孙校长的父亲,就是孙正阳。”警员解释道。
“娘的,够贼的啊,这事办的让人抓不住半点把柄。”老胡摸了摸光光的下巴,思索着对策。
如果这些孩娃子围堵闹事,事情就上升到另一个层面了,但人家的是探望亲人,别目前是处于调查阶段,就是劳动改造,法律也允许探望。看来布这个局的幕后之人,有够狡猾。
“孙正阳怎么会是校长的父亲?难道那丫头是武校校长?”老胡琢磨出不对劲了,问道:“振啊,你到底调查清楚没有?”
“不可能,一个丫头片子,怎么会是达摩武校的校长,我这就给大伯打电话问问。”黄振打心眼里不愿意相信孙可儿是武校校长。
“嗯,最好是这样,”老胡这个时候不求进步,只求事别粘住自己,混迹官场的他,深深地知道屁股擦干净的重要性,特意叮嘱道:“你和黄局长打电话的时候,可不要把我卖出去。”
黄振答应一声,匆忙跑去楼下打电话,没过几分钟又匆忙跑了上来。
“情况怎样?”看黄振脸色不对,老胡和巴茂进心中也打起了鼓。
“事情闹大了。”黄振颓丧地坐回椅子上。
“那孙可儿真的是武校校长?即使是,又能如何?她爹犯罪照样抓。”老胡强做镇定。
“不是姓孙的丫头,是你们搂草打兔子一块抓来的那个人,惹不起。大伯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现在正开车过来,要亲自给他赔礼道歉。”黄振彻底没了脾气。大伯没有儿子,一直把他视如己出,自己做些不干净的事,都是大伯帮他料理。可以大伯是他唯一的依仗。这次大伯若是对他彻底失望了,以后的生活再难风光。
“一个年轻能有这么大来头?除非他是上面来的二世祖,要不然,不会惊动得黄局长亲自跑来。”老胡把目光投向了巴茂进,埋怨道:“巴所长,你还搂草打兔子呢,这下好了吧?咱们可都被你害了,你怎么办吧?这件事,振没雍露头,责任只能靠你来担了。”
再不甘心,目前这个锅也背定了,“那我就和老胡去给他们赔礼道歉,争取在黄局长来到之前,让他们离开这里,就是场误会,掌握主动,你看怎么样?”巴茂进试探着出了想法,用征询地眼光看着黄振。
“巴茂进,你是临死还要拉个垫背的啊,非要我陪你去干嘛?黄局长是我上级领导,这样会让我很尴尬的。”不等黄振表态,老胡先跳起来强烈反对。
巴茂进拧着脖子反驳:“你这话的,人还不是你用警车拉来的?还不是你孙正阳涉嫌人命官司?俩人不都在你的禁闭室里关着?正戴着的手铐,还不是得你去打开?”
巴茂进也是老狐狸,自已个儿掉水里了,你老胡鞋都不想湿,门儿都没有,这年头,当谁是傻子?
“我”老胡一时语塞,他想不到一向寡言少语的拔毛净,今嘴皮子这么利索,利索得让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胡叔叔,巴叔的有道理,您俩位就一起去吧。我会牢记二位对我的照顾,事情过去一定会报答您们。”黄振着,用大拇指搓了搓食指和中指。
按,这种手势是数钱,给别人送钱的意思,但老胡可不这么看。按照规定,出去执法必须两人或者两人以上,但他仗着是在基层工作,总是单打独斗,一个人闷声大发财。他的罚款名目众多,打架斗殴,抓赌,计生,总之,能让他插上手的,必须捞一笔,大都只收钱不开票,这些没有票据的罚款都装进了个人腰包。
黄振的意思就是警告他,“你那些勾当,我可是清清楚楚,如果不配合,别怪我抖落出去。”
“走,抓紧时间。”老胡也是光棍,一看躲不过,直截帘下楼办事,心里却是把黄振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
老胡都认栽了,巴茂进更是不敢怠慢,紧跑两步跟了上去。
禁闭室内只放了一把木质连椅,孙正阳蹲在上面,头埋在两腿中间,十指插进了花白的发丛里。
刘昱四仰八叉地躺在连椅上,劝道:“孙叔叔,既来之则安之,想开点吧。”
孙正阳懒得搭理刘昱,这就是个扫把星,要不然,怎么他一出现,自己家就这么倒霉了呢?更可气的是,这就是个没心没肺的,被抓了还要大唱卷席筒,生怕人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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