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为民是颍州县副县长,分管教育和卫生。马木匠看中了颍州县中学课桌和黑板这块,想找马为民给教育局打招呼,被拒绝了。
马木匠八岁就开始学木匠活,十六岁开始出师单干。他的手艺巧,做的家具古朴大方。刚开始干的时候,方圆十几里的乡邻闺女出嫁,都要找马木匠做嫁妆。
不过马木匠这人活干的好,可心胸狭窄,谁家慢待他一点,他就暗中使绊子。
传他会鲁班秘术,想给人家使绊子的时候,就在嫁妆里面暗设机关,使这家的婚姻不幸福,闹离婚的很多。久而久之,坏名声传出去,找他做活的人就少了。
马为民不信啥秘术不秘术,但是对马木匠的人品还是比较了解的,所以当马木匠提着几只老母鸡来他家送礼的时候,委婉拒绝了他。
现在父亲提起这事,马为民勃然变色,“难道是我拒绝了帮忙,他怀恨在心,暗中给我家使绊子?”
老爷子一拍藤椅扶手,道:“八玖不离十。”
“马叔叔,是不是他,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使绊子的人这会儿肯定遭殃了,轻则残废,重则丧命。”刘运动进一步解释。
“怎么会这样?”马为民吃惊地张大了嘴。
“一般施法的人,只要没有深仇大恨,都是用普通朱砂画符,再搭配桃木剑,行使这种法术,影响,只能使主家的官运受到阻碍,但退一步,万一法术被破,对施法的人没啥影响。”
“刚才烧木盒的时候,发现从里面流出的是暗红色液体,明这人是用自己的血混合朱砂画符的,这就比只用朱砂画符要歹毒多了,先是让主家官运受阻,接着就是家破人亡。”
“法术效力强了,也会有坏处,就是被破解时,施法的人会遭到反噬,”刘运动道:“也就是,阴谋得逞会害别人,阴谋失败会害自己。”
老爷子气咻咻地骂:“这狗曰的这么毒?”
马为民有点不信:“真有这么神?马木匠会死?”
“这个我不敢确定,这是我第一次破人家法术,但是我知道,害人者终害己,这是道。”刘运动也不敢把话满。
“为民,我是站不起来了,你要给先生作揖致谢,以后先生遇到啥事需要咱帮忙的,必须帮。”老爷子人老成精,看出刘运动的不凡,郑重交代马为民。
刘运动看马为民摆出要给自己作揖的样子,赶紧拦住道:“马叔,我和成功是好朋友,是您的晚辈,可不敢受您的礼,以后当我是您自家孩子不就行了?我饿了,咱吃饭吧。”刘运动赶紧扯开话题。
马为民本来觉得自己一个大人,又有官职在身,给一个孩子作揖的确不像,但老父亲出来的话,又不好不听。没想到刘运动这孩子机灵,一句话就岔开了,笑道:“成功,快上饭菜吧,咱们开饭了。”
马阿姨厨艺不错,做了四菜一汤:辣椒炒土鸡块,糖醋鱼,番茄炒鸡蛋,红烧豆腐,白汆丸子汤。三个家伙大快朵颐,刘运动和安静更是对马阿姨的厨艺大拍马屁。
吃完饭,马为民正招待孩子们吃水果,一辆黑色的嘎斯轿车停在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位年轻人,神色匆匆地跑进来,“马县长,医院出事了,需要您回去协调下情况。”
“杨秘书,简单下情况。”马为民站了起来。
“马县长,是这样的,县医院刚接诊了一个病人,症状是头发掉光了,头皮也残缺不全。急诊医生要做青霉素皮试,病人家属以前做过,不需要再做了。结果注射青霉素后,病人严重过敏致死。现在病饶家属正大闹医院,要法。听,”杨秘书停顿了下,“这个病人是你们马家屯的木匠。”
马为民回头看了看刘运动,心里暗暗佩服,“运动,静静,你们在这玩,我有事先出去一趟。”完,就匆匆上车走了。
老爷子高胸一拍桌子,“老有眼啊。”
猴子和安静吓了一跳,惊讶地望着老爷子。老爷子却冲刘运动竖起大拇指:“先生,佩服了。”
安静回家以后,给爸爸了在王八山遇险的事,气得安道之把桌子拍得砰砰响,立即给县里打了招呼。各警局联合行动,很快就在中医院抓到了两个无良青年,绳之以法。
马木匠死了。经过县里的协调,医院赔偿了马木匠老婆一千五百块钱,在那个年代等于是普通干部三年多的工资。马木匠的老婆拿了钱,带着两个儿子改嫁了,这是后话。
马为民家没了使绊子的,若干年后马为民步步高升,终成京中大员,这更是后话。
转眼间到了暑假,刘运动回到了刘家湾。
看到儿子长得和自己一般高了,柳素芝心里无比喜悦。农活也不让刘运动干,顿顿给刘运动煮鸡蛋吃。在她心里,这个儿子将来肯定是大官,要不然,算命的白瞎子也不会为他丢了命。
刘运动这次回来,沉静了许多,没再东跑西颠的,只是在家里看看书。大广二广来找他几次,喊他一起出去玩,他也没去。
自从上次猴子自己的名字不好,他就记在心里,这次在家里过暑假,一定要改个好名字。
既然要改名字,就一定改得大气些,不能再起那些随大流的名字了。
在新华字典上翻了两,他看中了一个字:“昱”。
上面一个“日”,下面一个“立”。从字面上看,好像一个人站在太阳下面,从字义上看,光明的意思,也很好。
就是它了,以后就叫刘昱。
刘运动和母亲了要改名的事,柳素芝大力支持,她也觉得儿子将来成了大官,再有这么土气的名儿,也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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