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世,发生了一件前世从未发生过的事,然而,罗白前的那些女人与子女们的最终结果却都是“死”,夏暖燕不知道,这样的事件出现意味着什么历史是会随着时机变化,还是历史永远都不能被改变,不管里面有多少不确定因素的存在?
她、青儿和孟瑄,这三个异世者,谁都没有能力改变历史吗?哪怕是局部的小小历史?
她会如期嫁入宁王府,青儿和孟瑄也会循着前世的轨迹,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没人知道前世那个青儿的人生是怎样子的,但孟瑄曾提过,他前世是被一个畏战的柳副将出卖,等不到己方援兵,不只寡不敌众,腿上还中了一支毒箭,最后力竭而亡。
今世,会不会孟瑄提防了那个害死他的柳副将,却冒出一个张副将,王副将,抑或其他的原因使他殒命?
今世,会不会她马上就要被押进王府,然后,朱权以她的母亲和朋友的性命相要挟,逼迫她为伍樱阁流血卖命,最后,她避开了周菁兰那条毒蛇,又被谢巧凤那只猛虎咬死?
不管是她,还是孟瑄,都将无法违拗命运的旨意,最终被磨成历史长河中的一粒细砂吗?
每个人的结局,都是一片不可抗拒的滚滚洪流吗?
此时,不远处河对岸的场地上,钱牡丹和众人“老鹰追小鸡”的疯狂游戏已经停止了,解救众人的救世主是展捕快及他的属下。“”被钱牡丹追逐的二十多位千金小姐摔倒的摔倒,扭脚的扭脚,此时她们终于获救,所以忍不住几个人一处抱头痛哭起来。
虽然那一群公子中武艺不弱的人占了半数,还有韩放和关墨等一流高手,不过他们都不太清楚那个慢腾腾走路的钱牡丹,是会喘气还是死挺了的状态。她若没死,那他们就不方便出手打她,她再怎么七孔流血的乱跑着吓人,他们也不能跟她一般见识,只能赔小心的绕着走若她已经魂归九幽了,那他们就更不敢动手去制伏钱牡丹死了还会走路的钱牡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而展捕快及其属下就没这么多考虑了展捕快刚才离开了片刻,回来一见到这副情景,立刻挺身而出保护大家。反正钱牡丹的父亲妹妹都吓昏了,不必去征求家属的意见,展捕快三两下就将钱牡丹给五花大绑,用刀柄按在地上了。
河岸另一边,柏炀柏奇怪地望着稳坐钓鱼台的夏暖燕,好心提醒她:“丫头,罗家人正在找你呢,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怎么一点儿心虚的样子都没有?你好歹流露出一丝惊慌失措的表情吧,让我不要一见到你就由衷的感到自卑,好不好?你这副神态架势,总令我觉得自己连一个小丫头的气度都比不上,实在不配当道圣。”
夏暖燕白他一眼,哼道:“什么时候了你还贫嘴,我来问你,你上次见到段公子的时候,他都说过些什么,当时他的神态和气色如夏?他胖了还是瘦了?”
柏炀柏撇嘴斜视着她,嘀咕道:“你不如直接问,他对你是否还痴心不改不就完了,真是个口不对心的……”见到她又开始磨刀霍霍,他从善如流地说,“那是两个多月前,我不幸落入锦衣卫手中,被送到宫中去拜见皇帝。半路上我无意中听见,某宫娥对同伴说她怀上了皇帝的女儿,因担心众人嫉妒,她就未敢公开。于是见到皇帝之后,我就掐指一算,说宫里今年有个公主出世,是他的天降福星,让他好生对待……”
嗬!还以为柏炀柏能未卜先知,所以算出朱元璋最后一个幼女今年会出世,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老神棍之名真是名副其实。夏暖燕蹙眉道:“我问的是段公子,别岔开话题!”她需要知道他的近况,知道他在锦衣卫府遇着了什么沟壑,什么坎坷,她好设法相助以补偿心中歉疚。
“后来出了皇宫,我见锦衣卫之中没有段晓楼,一打听才知道,他第一个儿子出世了,而他请了长假,在家里奶儿子呢。我闻言开怀,以为他终于抛开了你这朵罂粟花,改闻梨花和牡丹花去了,于是我就扮成段府仆役,去恭贺他终于可以远离毒女,长命百岁。没想到一找着了他,见他怀里抱的不是他生的白胖娃娃,而是一个穿着你衣服、打扮成你样子的布娃娃。那布娃娃有你真人这么大小,虽然是个布人,可看一眼就能认出那是比着你的样子做出来的,上面的衣裳是你一贯穿的青衣……”
夏暖燕听得心头焦急,催促道:“段晓楼他弄个像我的娃娃做什么,他的精神状态还正常吗?”
“做什么?”柏炀柏嗤了一声,“搂着它睡觉呗!他一边嘀咕着夏妹妹长夏妹妹短的,一边抱着布娃娃黯然流泪,我看不过眼就去劝他,如今他那夏妹妹又卖药又开青楼,如今又在筹备第三家店铺的开张,过得不知有多逍遥,早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我劝他应该买一些你卖的那种药,继续跟他的妻妾多多生子,可他闻言央求我,暂时不要把他有儿子的事告诉你,说他还尚未跟关筠成亲,再过一段时间就能退亲了,又说他那小儿子只是个意外之物,那一日他被侍妾莲儿灌醉后就人事不知,后来那莲儿就告诉他她有了身孕。总之,我听他那话中的意思,仿佛要马上把正妻之位给你腾出来,又恳请你大度包容他的小妾和庶子,我恨他太不争气,骂了他一通就走了,那就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了。”
夏暖燕默了半晌,问:“他身体还好吗?黑了吗?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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