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特看着这个宛如面瘫的女人,心中已经一片冰冷,如坐针毡的感觉让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均衡健美的体态、端正的容貌、还有一头醒目的黑发,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人,简直像是从画里跑出来的人…巴特尔此刻非常感激自己身上流淌着斯卡利多家的血液,这让他即使在紧张时,依然能将高尚的气质和良好的家教表露无遗。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肩负着沉重的使命,他完全可以试着用爽朗大方,活力十足又极具魅力的性格来博得这个古怪女人的好感。
只可惜现在罗德王国危在旦夕,身为使者的他只能尽量保持着恭谨的姿态面对很可能会出现的刁难与讥讽。如果换做以前,他大可以趾高气昂的坐在前排,以使者的身份与那些傲慢的费舍尔贵族们谈笑风生,毕竟罗德王国地盘虽小,但战士们都是在死亡沙漠中锻炼出来的菁英,以军力来说,他根本无需惧怕费舍尔的贵族。
破巢之下无完卵,如果罗德王国覆灭,那巴特尔的日子也别想好过。战败的阴云狞笑着步步紧逼,惶恐与不安让他在一周内整整瘦了一圈,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他决不允许自己因怯场而失败。但他急匆匆的来到茶花城,只做了十分有限的准备,导致他对于身边这个女人的身份一无所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冒昧的提出问题,会显得他太过轻浮浅薄…而就这样坐着保持沉默,似乎又显得太过无理。
“公主殿下到!”
好在晚宴及时的开始,把巴特尔从油锅里捞了出来。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前方,总算是给了他一点时间来思考该如何摆脱眼下的窘境。
劳伦斯也和那些贵族们一样,把目光放在从偏厅里走来的女人身上。她带着得体的笑容向已经入席的贵族们招了招手,不紧不慢的坐在王座旁的副席上。今天这位公主打扮的十分漂亮,她穿着一条红黑色的长裙,镶金边的束腰标志着她的权势地位,手上戴着一颗象征热情、美好与坚贞的鸽血红宝石戒指,让人下意识的把注意力从她的胸前挪开。
“胸脯比脑子大…”劳伦斯瞥了瞥伊莲娜一马平川的胸脯,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平胸才是正义,作者本人非常厌恶以上的大胸,因为感觉看上去非常恶心照瑞哥老爹的说法看,这倒确实是个精辟的总结,可怜的伊莲娜哪怕在生日晚宴上,垫了胸垫都不准其他女性来宾穿低胸束腰礼服,因为这会让她看起来像个没被滋润过的老处女。
此时伊莲娜也注意到了那对坐在末席鹤立鸡群的男女,那个男人还好,那个女人竟然没有穿礼服就来参加晚宴?现在还一直盯着她的胸口?何等无礼啊!这让伊莲娜还没与劳伦斯搭话就从第一印象上把她果断列入社交黑名单了。
这是伊莲娜第一次见到那个杀了索斯和巴托克还能坐在宴会厅用玩味目光亵渎她的邪恶之徒。王宫里的卫兵和侍从们在讲述那个女人有多危险时,几乎没提到过她从何而来,到底有什么能驱使一个人投身于邪恶,致力于践踏神圣的王国法典,从而使她在蒙受不忠不善的耻辱时还能面无表情的与公主殿下对视?
为什么?为什么这家伙的眼中没有一丝愧疚与自责?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就是费舍尔王国的下一任女王吗?今天本来是个让人开心的好日子,但现在伊莲娜原本不错的心情已经被这个坐在末席的无礼之徒给毁掉了。之前收到大堆礼物的喜悦,还有看无数民众为一杯便宜麦酒而高喊口号的满足,已经彻底被心头涌起的愤怒给淹没了。她是公主,是今天晚宴的主人,怎么能允许那个不知尊卑贵贱的无礼之徒在这撒野?
“首先,我作为晚宴的主人,欢迎各位绅士与淑女们来到我的府邸,来庆祝我的生日。”伊莲娜把“我的府邸”咬得很重,并把目光有意无意的投向末席“但谁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个连纹章和礼服都没有的骑士能堂而皇之的坐在那里?难道这是哪位绅士开的玩笑?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可以为自己缺乏幽默感而致歉。”
果然是被惯坏了…劳伦斯没有做声,只是用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神盯着伊莲娜起伏的胸脯,好像这个话题与她毫无关系。
越是刻板守旧的王国,越是看重荣誉和头衔。一般来说王室成员确实可以因为受到失礼的怠慢在大庭广众下谴责对方,但伊莲娜这样直接质疑对方荣耀的说法早就超过了谴责的范畴。很少有哪个蠢材会在公众场合出言侮辱对方的荣誉,即使对方只是个名义上的骑士,也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她的家族和效忠势力。而出言质疑对方的荣誉和身份,足以让认为自身名誉受损的骑士向对方提出决斗请求。
但劳伦斯倒是不在意这个,一群蝼蚁的聒噪也仅仅让人感到略微不快而已,比起如何用圆润的方式找回面子,她现在更关心晚上回去后该做点什么哄孩子睡觉。倒不是说她有多喜欢当保姆,只是为了能看到卡琳的笑容,她愿意去花点时间好好思考一下这个没有固定答案的问题。
她没什么反应,坐在她身边的巴尔特就尴尬了。由于正巧和劳伦斯一起坐在末席的缘故,导致他也成了众人目光焦点处的背景,即使知道被针对的并不是自己,但这种被误伤的感觉还是让他觉得十分难堪。
“又不是我想来的,不欢迎的话我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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