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泽同样也松了口气,他忙呼唤平头青年小梁上楼帮谢彩云一起搬橄榄瓶,又一边招呼着晏磬书喝茶。
还没等细细品尝这黄山毛尖的味道,小梁便抱着一件茶绿的的花瓶下来了,“快帮我们鉴定一下吧,这破瓶子那么简朴,怎么会值钱呢?”谢彩云在一边着急道。
确实,这件橄榄瓶器型简单,朴实无华,表面没有任何的纹样,在现代的工艺品中这种样式也很常见,才能平时还算小心的谢彩云打了眼。
“这橄榄瓶…”晏磬书看到橄榄瓶的第一眼就站了起来。
“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吗?”谢彩云忙追问着。
“问题大了,我以前见过这橄榄瓶。”
“你说什么?你和这花瓶有什么关系。”小梁疾走到晏磬书身边,一脸戒备,似乎认为他也是陷害纪书记的一员。
“怎么啦,不止是我,很多我们班的人都见过。”晏磬书没有说谎,他确实曾经见过这件橄榄瓶,在秋雨轩陆老讲座的课件上,陆老鉴定水平极高,因此经常会被海关邀请去鉴定一些被查抄的走私文物,陆老便将他查走私的一些案例做成了课件,这件橄榄瓶就是陆老曾经鉴定的走私品中的一件,晏磬书对它印象深刻也是有原因的,在讲座上,陆老曾经说过这件橄榄瓶价值达千万以上,算是走私文物中价值较大的一件,当时王咏维还在他边上说要把这些文物特征记牢,万一被他碰到了就赚大发了。
“这件橄榄瓶据陆老说,原来是从NJ博物院中被偷盗出去的,之后又还给了NJ博物院,被他们收纳在库房里,怎么现在在这里?”晏磬书注视着橄榄瓶有些疑惑。
“怎么可能?这要是真的,那老纪被安上的罪名可不是贪污受贿那么简单了。”谢彩云抓着纪云泽的手,眼泪又要落下来了。
“我先鉴定一下,说不定是赝品呢?”晏磬书嘴上安慰着,但心里已经不停地叹气了,之前就是从NJ博物馆流落出来,现在又出来了,估计是博物院里有人监守自盗,再加上这威胁信,有很大的几率这就是博物院里的那件。
“唉,就请晏小友先鉴定吧。”纪云泽也猜到了真相,但为了安慰谢彩云,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晏磬书拿起小梁准备的鉴定设备,便仔细观察起橄榄瓶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有机会能观察博物馆中收藏的珍贵藏品,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学习。
这是一件典型的清代橄榄瓶,撇口,颈部相较于宋代的橄榄瓶更显修长,溜肩敛腹,胫部外撇,在颈部、肩部与胫部处有对称的四道戟状棱柱,肩部有两耳,装饰成如意状,朴素中却透露着大气。
这件橄榄瓶最高的价值所在在于所施的茶叶末釉,茶叶末釉,又旧称厂官釉,是雍正、乾隆时期的督陶官唐英在明代磁州窑所产黑釉的基础上延伸出来的特色釉,多以灰白色的“大青土”做胎,由于胎质较为粗糙,烧制后的釉面往往会呈现出蛇皮般的绿色,唐英发现这种绿色较为端庄,但整体呈现效果不佳,便不断尝试烧造,增加黄绿色窑变的效果,最终形成典雅的茶叶末釉。
这件橄榄瓶的茶叶末釉颜色偏深,在茶叶末釉的器物中是极为罕见的,并且青褐色釉面上散布着黄色斑点或丝纹,呈现散射状分布,宛若静谧夜空一颗流星滑过一般,深邃美丽,在清代,人们认为这种颜色能明目安神,因此茶叶末釉在其他单色釉中等级颇高,深受乾隆帝的喜爱。RB学者上田恭辅则认为,通过茶叶末釉器物的仿古样式,他推测茶叶末釉的用途是为了仿制青铜器上的铜锈色,为茶叶末釉更填一份神秘的色彩。
“果真是乾隆时期的茶叶末釉瓶,这个釉色真美呀。”晏磬书一边翻看着橄榄瓶,一边喃喃自语。这件橄榄瓶釉面平整光滑,发色稳定,不太透光,显得庄严沉稳,优雅大气。
晏磬书轻轻将橄榄瓶翻至瓶底,“咦?倒是有些问题。”
“出什么问题了?难道这是件赝品?”谢彩云的眼里顿时充满了希望的光。
“本来瓶底应该有款识的,可这件没有。”晏磬书奇怪地摸着瓶底,他记得陆老课件中的橄榄瓶图片上,瓶底分明有阳刻“大清乾隆年制”三行篆书方款,而这件橄榄瓶瓶底却空空如也,难道这真是件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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