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晏磬书聚精会神翻看着毛料时，远处堆放打木坎场毛料的地区又传来了一阵嘈杂。

“掌柜的，这那么小一块料子怎么就五万八了呢？便宜点，就算我五万吧。”熟悉的声音响起。

“老秦，不是我不关照你，已经是打了八折的基础上又降了一些价了，原价七万五，你自己算算看我给你便宜了多少，我也要有赚头呀，你买不起，要的人多得是。”掌柜的语气有些无奈。

“是呀，是呀，不要给我。”一旁的一名顾客在边上帮腔着。

晏磬书顺着这争吵声重新走了回去，只见老秦手里紧紧捧着一件两公斤左右的黄红色皮毛料不肯松手，一旁一位顾客正关注着老秦，等他放下毛料就接手。

“要不，你换一件小一点的毛料，这件就让给别人吧。”掌柜劝说道，要是没人要的毛料可以忽悠老秦买下，但这达木坎场的毛料极为畅销，不缺买家，他可不愿意把这畅销货贱卖了。

“不要，我就要这一件。”老秦死拽着毛料不放，眼神凶狠。

“可你哪有钱买，我是不可能再降价的。”掌柜的笑脸没了，脸色变得冰冷。

“老王，你就借我八千块，我以后一定会还的。”老秦此时才想到一直接济他的老王，开口哀求着。

“不可能了，你先前让我不要管你，我想了想，我之前也是贱，才对你掏心掏肺的，我以后不会再给你一分钱了。”老王拒绝得果断。

“求你了，求你了，我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赌了。”老秦竟突然跪下，不停地向老王磕头。

“你每次都那么说，那一次是真的，你现在要连最后一分钱都用完，你考虑过将来怎么还我吗？我可受不起你的拜。”老秦如此没有尊严的行为让老王无比失望，他移动身子，打算离开顽石坊。

“这次一定会涨的，相信我，我真的能还你钱。”老秦见唯一的希望要走，猛地一扑，抱住了老王的大腿。

“你干什么？”老秦额行为让老王感觉颜面尽失，他努力挣脱开老秦的束缚，快步走出了工厂。

“老秦，你再这个样子，以后我们店不欢迎你了。”掌柜看着眼前一出闹剧，对老秦的烦厌已经到达了顶峰。

“掌柜的，要不你让我赊个账，等我切开了这件毛料，我一定会还你的。”老秦根本不关心可能是他唯一的朋友的离去，而是想着法子得到这件毛料来重现辉煌。

“你是想空手套白狼？我是商人，可不是什么慈善家。”掌柜面色阴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这件毛料有那么好吗？”晏磬书看着眼前的争端有些不解。

“我之前看过这件，表面布满了带状松花，应该能出点东西。”不知何时，沈从风已站在了晏磬书的身边。

“那导师怎么不买呀？”晏磬书有些好奇。

“我给自己定的规矩，不买一万以上的毛料，算是约束自己的一种办法。”

淡淡的话却让晏磬书心生敬佩，像沈教授这种对赌石有比较深了解的人，很难控制住自己的**，尤其是发现这料表现极好之后。

两人正聊着，现场的局势突然发生了变化。

“嘿，既然买不起，不如就给我吧。”一直站在老秦身边看上这块毛料的顾客终于忍不住了，他伸手使力想把毛料从老秦手中抢走。

“不，我一定能想办法筹到剩下的钱的。”老秦用力撞开了那位顾客。

“没钱买毛料还打人！”顾客被老秦一撞，只觉胸口一阵钝痛，气得叫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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