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琛没把这个白眼放在心上,只当她自小便有这个古怪的“翻白眼”癖好。他嘴角仍带着笑意的笑了笑,随后将马儿重新牵到了自己的身旁,马儿傲然的绝啼一声,似乎在向宸琛求着嘉奖表扬。
这一幕看的叶秋白心中很不是滋味,什么样的主人什么样的马儿,这马儿幸灾乐祸的架势简直一点也不输它的主子。她哀声叹气的站起了身,随后任命般的拍了拍屁屁上的灰尘。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叶秋白拐着弯骂人,指着宸琛说道,马儿撂起了蹄子想要攻击叶秋白,却被宸琛的呵斥声给震着了。它委屈巴巴的呜咽了几声,背对着他们三人摇起了尾巴。
宸琛这才知晓自己方才的态度是有些凶了,连连从衣怀中取出了骢儿平日里爱吃的豆粕许了几粒宽慰着它。这一幕,恰巧被一旁的宸晔瞧着了,他笑了笑,言语调侃道:“哎呦喂,没想到我们的七弟还是个马奴啊。”宸琛每天有搭理他,专心的喂养着骢儿。
宸晔自讨了个没趣,面子上很是挂不住,他东张西望的,极力的想要化解化解方才的尴尬。叶秋白瞅了瞅两人,又看了看即将高升的暖阳,连忙重新收拾起脚步向着前方走了去。
“喂,你就这样走?不打算乘顺风马了?”宸琛叫住了她,同时一举两得的叫醒了正在发呆神游的宸晔。还没等着叶秋白回答,宸晔便替着她作了回答。
他凝眉定神道:“不了,我陪她一起走,七弟你就先行回宫将这半路上遇袭的事转告父王罢。”宸琛黯然垂下眼帘,随后点了点头应了他的话语。“好,就依三哥所言。那……那这个麻烦暂时借给你。”说罢宸琛便登上了马儿,驰骋在了他们的前方。
他的背影中诉说着无尽的孤寂之感,可却与那驾马时的坚决果断相互矛盾着。或许这个人,真的背负和掩藏了太多的事儿在心坎间,无人说明……
直到他离开后几分钟后,叶秋白这才缓过神,她抹了抹面容上被马蹄子奔驰而盖上了一层灰尘,张口便是一顿大骂。”喂,这死人头!怎么这么缺德,临走前都不忘戏弄我一番!“叶秋白怨气颇深,望着那个已经化成黑点的背影狠狠地咒骂道。可骂归骂,不知为何,在她的心底,竟莫名渗进了一丝说不清讲不明的低落心情。
她看向了宸晔,随后失神道:”哎……你说我怎么样才能留了他一命?“宸晔摇了摇头,脑海中也没有任何一点头绪。”哎……你说我怎么样才能取出那个所谓的蓝玉呢?“叶秋白自语,烦忧总算是藏不住的的写在了脸上。宸晔看着她这幅无精打采的模样,所有的笑意也统统收藏了起来。
她如今心有忧愁,自己又怎么能开怀放声?二人就这样定格在原地各怀心思,小半晌儿后,才重新的上了路。而皇宫内院也并不安宁,一场沸沸腾腾的轩然大波更是气势汹涌……
宸王的寝殿内,宫女同内监被一一打发了,偌大的寝宫内只独独留下了宸氏父子二人。宸王先是上下其身的将宸琛打量了一番,而后便背过了身,双拳收在袖口暗自发力。
从他方才看着宸琛的眸光中,压根体会不到一分一毫的关切与爱意,有的只是不解与怀疑,震怒与难安。宸琛低下了头,任由他肆意的看着,从踏入了寝宫的一瞬间他就知道,知道自己的伤痕根本不会得到那个人一分一毫的关切。他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牙齿倒是死死地刻着唇瓣。
早该习惯的不是吗,早就不该报以希望的不是吗?宸琛在心里叩问着自己,心也在同一时段备受煎熬。宸王转过了身,转而便抄起寝殿平桌上拜访着的一个物件向着宸琛砸去。“你再说一遍!蓝玉的下落你又丢了!”宸王看着宸琛的前额处滴淌下点点血痕,怒气却是不减。
“是,终究是儿臣办事不利。”宸琛答着,身躯依旧笔直地驻守在原地。“你说你,为何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妥当,你说朕留你,到底有何用处!”宸王说罢,再次丢掷了一物砸向了宸琛的身上。这次他下手的位置是宸琛的眼,那双看透了人情冷暖的窗儿……
“父王的确实是失了远见,当初就应该将儿臣随着母妃一并送走。在这漫漫人生上,儿臣每日都度日如年,巴望着早些同母妃会面。”宸琛说出了隐藏在心坎间的话,字字珠玑仿佛以刀镌刻。宸王看着他,目光中的震怒较之之前更为疯长,他没想到他竟然会在他的面前提起那个女人,那个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的女人!
宸王走到了宸琛身前,伸脚便将他狠狠地踢踹着,他口中振振有词竟列起了云妃的种种罪孽。“你听着!我又何尝不愿你同你那该死的娘亲一并去了,朕爱她如斯,如今想来只觉得恶心欲吐!她为朕的一声染上了不可磨灭的耻辱,你即便是死上千次万次也不得抵消!”
宸琛不愿多做辩解,因为他压根不会将他的话,听见心间。他的母妃是怎样的一个人,身为她的儿子怎会不明,这个时候又哪里需要身为“外人”的他,将她言语构陷?
他的身上被宸王踢踹的红紫一片,伴随着这些年他赐给的新伤旧伤一并摧残着他的**。纵使如此,宸琛的双唇也只是死死地扣着,不愿意发出任何一声痛苦的沉吟。宸王踢得有些累了,便重新问起了事情的进展。他坐到了一旁的软榻上,百般嫌弃的盯着已经伤痕累累的宸琛。
“说!同你皆受了伤的晔儿状况如何,可寻了人将他医治?”宸王问起了宸晔的状况,口吻中的关切与担忧皆出自心意。宸琛深吸了口气,爬起了身,毕恭毕敬道:“回避宸王,三哥背部臂腕处各自受了伤,好在遇人诊治,已是无恙。“宸王知晓后,方释然了松了口气。
”十五日,如今仅仅剩下七日,这七日是决定你存亡的最后一次机会。若七日内,你在不将那女子的骨灰和蓝玉带回,便自己去领死罢。“
”真到了那个时候,可别说为父的心狠了!“宸王说罢,便侧过了身子对着宸琛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儿臣,谢宸王。“宸琛艰难的站了起来,在寝殿门合上之际,重重的跌在了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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