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站在一处山头上,仿佛山下就是一大片战场。马队的轰鸣声振聋发聩,似有一个坦克阵开过一样。
大明尚赤的,哪怕是作为黑旗军的底子编练出来的特战十五、十六军,他们的旗帜和标识也是红色。从古至今,尚赤的朝代有汉、隋、宋、明。至于还有一个,大家都心知肚明。
明军骑兵头盔上红色的穗子很明显,上万骑兵奔跑的场景加上周围红色的旗帜,在这个时代足以让一个帝王骄傲,可是朱由检的心里却充满了失落。
“如果是一万,不。哪怕是五千辆坦克,我足以统治这个世界。”朱由检心里感叹到。
“坦克你y可以用嘴吹出来吗?”朱由检心里的另一个声音讥笑到:“别以为你造了一个小高炉就幻想着钢铁洪流了。且不去论技术发展了多少年,就是钱都够你攒多少年的。”
“我就是说说而已。”朱由检自己苦涩地笑笑,幸好他现在面朝山下背朝部将,要不然会有人看到他的面部表情的。
就算有了蒸汽机,那也离坦克还遥远的很。
现实的问题是,明军对陆地的征伐,至少五十年内还要依靠马匹来解决。如果朱由检能再活五十年,恐怕他也够九十岁了。
这就是大明需要马场的原因。
“皇上,大皇子就在山下。”纪彪轻轻走到朱由检身边提醒了一下。
“大皇子”朱由检一愣,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纪彪说的是朱慈烺。说实在的,他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便宜儿子。
“把他带上来吧。”朱由检想了想,还是决定见一见朱慈烺,再怎么说他也顶着一张当爹的皮。
朱慈烺走的不紧不慢,既没有慌张也没有害怕,这显示出他的性子沉稳了不少。在见到朱由检的那一刻,他的心里是复杂的,他甚至有想过扭头就走。
“孩儿拜见爹爹。”朱慈烺走到皇帝身边,然后跪在地上深深一拜。
“对我心中不满”朱由检皱着眉头问,他听出来了,朱慈烺这是带着情绪来的。
“孩儿不敢。”朱慈烺回答。
“那你怎么不叫父皇”朱由检问。
“儿现在是庶民一个,只想当一个好儿子。”朱慈烺回答。
“那好,那你就说说你最近都在做一些什么。”朱由检问。
“儿子现在是信仰的农业技术推广专员,另外还负责为确山马场运送过冬草料”朱慈烺回答的很流畅,没有半点打盹。
“来,坐这慢慢说。”朱由检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大石头,他自己就坐在岩石是看着山下的训练。
朱慈烺走了过去,选了一块靠近朱由检但是比皇帝矮一点的石块上坐下。纪彪在看到朱由检脸上的笑意之后,挥手让侍卫退离二十步开外然后眼睛看向了山下。
一轮夕阳洒在山顶,金黄色的光芒盖住了一切,两个人在山顶上留下了长长的背影。远处,骑兵在一匹白色战马的带领下迎着夕阳驰骋。
晚饭是父子俩在一起吃的,朱由检想起来,自从京城陷落,他和这个大明太子待在一起吃饭的次数掰着指头都能数得清。
作为一个父亲的身份,这是严重不合格的。白天考了朱慈烺,他发现他居然不了解这个便宜儿子了。
已经二十二岁的朱慈烺要比朱由检想象中有些,这小子变得沉稳,有担当了,他再也不是那个志大才疏,好高骛远,急于求成的傻小子了。
“知道我这次为什么来确山吗?”朱由检给朱慈烺碟子里夹了一块肉说。
“儿子不知,应该是国家大事吧?”朱慈烺会心一笑,他发现朱由检愿意跟他沟通交流了,这是他以前当太子的时候求都求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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