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这几日颇为宁静,春雨绵绵,万象更新,董卓当年保留的断壁残垣已经荡然无存,八十万人的京都已近乎恢复到往日的盛景。
这几日伏完与董承总理朝政,处理着一些芝麻大的事情。吕霖站在朝臣最后方,面无表情当木头,什么都不说,任由伏完他们瞎折腾,反正折腾不出什么花样。
退朝以后,献帝令吕霖陪他一起用午饭,伏完等人本来是反对的,随即想到他们要做些事情,被吕霖看到不妙,正巧有献帝拖着,便没有多说什么。
吕霖与献帝同岁,相互话题多,献帝对吕霖更是宠信有加。前些日劝献帝纳妃,可将正直青春期的献帝说的心动不已,伏皇后虽然妩媚动人,但是相处时间长了,换换口味也好呀。吕霖可是言出必行,亲自去了一趟车骑将军府向董承求亲,然后定下来明年春天大婚。
今日到了后殿,两人没谈几句,吕霖又勾起新话题:“陛下如今十四岁,末将恳请陛下择日与诸臣商议亲政只事。”
刘协心中乐开了花,三个月前还吃不饱穿不暖,吕布父子接驾以后,还恭请朕亲政,这反差太大了!嘴上却说道:“如今朝中事务几乎都是三公与国丈等人处理,并无不妥,军中之事有温侯统一调度,朕亦安心。朕尚且年幼,凡事还需多学习才是。”
吕霖摇摇头,恭敬道:“陛下圣明仁德,又有贞良死节之臣辅佐,如何不能亲政?若大权旁落,外戚宦官把持朝政,恐陛下身陷安、质帝二位先帝的困苦。”
刘协摇头道:“兴泽多虑了,国丈忠心耿耿,董承将军也是朕倚重之臣,断然不会僭越的。”
吕霖正色道:“末将并非担心国丈等人效仿董贼,只是怕他们把持朝政,使陛下之耳,听不懂朝臣之言。若长此以往,恐怕不妥呀!”
见吕霖镇重其事,刘协仔细一想又确实如此,如今朝中多了哪些臣子,他这个皇帝都认不清。国丈与董承所有建议,其他朝臣集体拥护,如此下去,确实又有何进之害重演。
刘协开口道:“只是此事,朕如何在国丈面前提及?”
吕霖心中乐开了花,却一脸正色道:“末将这便联系朝臣上书!”
刘协急忙道:“兴泽且慢,朕先与国丈商议商议,此事日后在讨论。兴泽为国尽忠,这些日都不曾休息。等温侯讨长安逆贼回来,朕要给你告几日假,好好休假。”
吕霖恭敬谢道:“谢陛下!”
等等!长安…假!贾!
他也在长安!
吕霖拜别献帝后,没有回将军府,而是去了孟津。如今黄河以被尽为袁绍之地,周仓与五千将士守着孟津,长安城除了徐晃的两千龙骧营,其余全是守卫军。吕霖自然不是去看周仓的,虽然到了孟津营帐,也与周仓寒暄几句,两人还翻身上马交手一番。原本周仓以为吕霖区区小儿,不会有多大本事,不想三十回合才不相上下。周仓再不敢大意,小心对战,方才在五十回合时占了上风。两人交手八十回合,吕霖认输,心里却非常高兴,告别了周仓去了兵工营,他主要目的还是找刘晔。
刘晔在兵工营地位很高,因为刘晔设计出能载一百多人的大船和射程一百丈投石车。吕霖更是热情不已,嘘寒问暖。然后旁敲侧击道:“子扬可听闻颍川郭嘉?”
刘晔心中暗自惊讶,郭奉孝竟然有这么大名声,连吕霖都听说过!“在下与郭嘉乃是旧识,少主如何知道此人?”
吕霖笑道:“我欲结识郭嘉,还望子扬代为引荐。”
刘晔为难道:“我与郭嘉已经有两年未曾谋面,如今也不知郭嘉身在何处。郭奉孝性情洒脱,自由闲散,足迹也飘忽不定啦!”
吕霖点点头,确实如此。前些日郭嘉出现在洛阳,吕霖也始料未及,刘晔不知道算正常。经过两个月的相处,刘晔对吕布父子印象越来越好,毕竟郭贡做了司徒,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而吕布却对他委以重任。
刘晔知道吕霖爱他的才,然他的才华不就是发挥出来才能有价值么?有吕霖这样的人器重他,刘晔全然忘记当初的郁郁不得志。
天色渐晚,在军营吃过晚饭,吕霖没多耽搁,策马西奔。
吕霖来孟津的主要目的便是制造一个留守孟津的假象,因为他要离开洛阳。吕布征讨长安,吕霖留守长安,这是以前商量好的,但是吕霖却要突然去潼关,因为他有必须要去的理由。这些都需要秘密的进行,所以他来孟津掩人耳目。
这样的法子并不十分妥当,伏完一定会搞出一些幺蛾子,杨奉也不安分,但是吕霖对徐晃有信心,对张邈有信心,最重要的是对自己有信心!
在最不引人注意的时候,吕霖离开孟津军营,连陈到与九十六金蛇卫都不知道少主要去哪里。
第二日清晨到达潼关脚下时,正好遇到高顺,急忙问攻城情况。方得知如今李傕撤退,由张济守城。张济若丢了潼关,自然不会去找李傕,而是去往宛城投刘表。
吕布与陈宫惊讶不已,尤其得知张辽也离开洛阳,吕布更不高兴,责备道:“京都重地,你不在陛下身边,京都又无麾下将领,若有人叛乱,你可以危害有多严重!”
陈宫知道吕霖如此行径不妥,却更奇怪张辽去了何处。先前吕霖说过,张辽是一路奇兵,但是如今的潼关随时可攻下,张辽这一路奇兵也没什么用处,吕霖为何亲自跑来潼关。京都那边总得有人看着,吕霖这么跑过来,想必有很重要的事儿。
吕霖恭敬的向吕霖行礼,见吕布脸色极其不悦,苦笑道:“孩儿未向父帅禀报,擅自离京,确实有要事向告,请父帅先听完,再责备孩儿不迟!”
陈宫解围道:“少主有何要事,还请直言。”
军帐内只有他们三人,吕霖没什么顾忌,直言道:“长安唾手可得,不知父帅如何处理李傕、郭汜二人?”
“必然就地正法!”
吕霖继续问道:“那么李傕、郭汜手下将士当如何处理?”
“不降者杀!”
吕霖笑道:“孩儿便是来劝降的!”
陈宫眉头扬起,没有说话,吕布沉声道:“你会劝降?”
“孩儿方才问过高将军,李傕昨日携三千残卒逃跑,守将为其部曲张济,张济若降,我军不费吹灰之力即可入关。”
吕布奇怪道:“张济会降?”
陈宫点头,插话道:“张济会降!宫正想向主公禀告此事。”
吕布奇怪道:“何以见得?”
“李傕撤退乃是机密,若无人刻意泄露,我军自然不会这么快得到消息。如今至于兵临城下,招降即可!”
吕霖笑道:“正是如此,先生之言正是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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