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哪里还有人,月光下,黑洞洞的,一个几尺宽的大洞,一眼看去,里面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无尽的黑暗,仿佛可以吞噬一切,让人看了不禁有些胆寒。
“马六?”张应全对着洞口大叫一声,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声之后,就在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几人相视一眼,最后目光全落到了张应全的身上,似是在等他做决断一样。
“你们看我做什么,当务之急,赶紧想办法呀??”张应全一眼扫过场上的几人,摸了摸鼻子说道。
“你下去看看。”于海波看了一眼那个什么都看不清的洞口,转头看着张应全。
张应全眉头慢慢皱起,“为什么是我?”
“一行人中,你是老大,自然是你下去。”另一个人幽幽说道。
黑暗中,一阵剧痛传来,马无才感觉自己的屁股像是被摔裂了一般。摸着屁股,马无才一阵龇牙咧嘴,倒是不紧不慢地爬了起来。
只是眼前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抬起头,能看到自己掉下来的地方有着微微的光亮。这是什么地方,不由得,马无才满腹疑惑地慢慢摸索着。
洞口,张应全、于海波等人拿定了主意,一起下去探个究竟。对于他们几个人来说,像这种盗墓的勾当,扰了人家安息,又损了自己的阴德,搞不好碰上点什么东西还有赔上自己的阳寿。
然而,几人不图财,却为这一时的好玩和刺激,而乐此不疲的掘人家祖坟。
简单的商议之后,张应全将身上带的盘龙索系在了一棵比较粗壮的树上,然后一股脑的将带的工具全都丢了下去,什么擒魂钟、盘龙索、铁锹什么的,稀里哗啦的全落了下去。
洞底,马无才正仰着头看着洞口传来的声响,突然眼前一黑,不知被什么东西砸中,接着倒在地上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扑通一声,张应全最先跳了下来,洞底突然传来的阴冷气息让他不禁缩了缩脖子。什么鬼地方?他幽怨的嘟囔着,突然被脚下传来的一声惨叫吓得炸了毛。
“什……什么东西?”张应全浑身一个激灵,向后猛地一退,当的一声,脑袋撞到了石壁上,这下撞的七荤八素,大叫一声,惊得盘龙索上的几个人也是一紧张呼啦呼啦的全掉了下来,几个人砸成了一团。
“你鬼叫什么?”于海波揉着摔得就像断了的腰,幽幽抱怨到。
“有……有什么东西抓我的脚?”张应全哆哆嗦嗦说道,开始时的热情顿时被惊悚取代。
“你踩到我的手了……”黑暗里,一个声音传来。几人一听,自然是识得是马六。
“马六?”张应全大叫一声,不停地拍着胸脯说道,“差点被你吓死。”
马无才心里恨极了张应全,都知道他掉了下来,还把铁锹丢下来,砸到他就算了,还踩他的手。
“马六,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是于海波的声音。
“我当然没事,没摔死倒是差点被你们砸死。”黑暗中,几人看不到马无才翻的大大的白眼。这时,嗤啦一声,正讨论的几人立马静了下来,接着是哗啦哗啦的声响。猛地一听,就像出殡时在空中抛撒纸钱的声音,有些慎人。
之后便是结实的一声扑通的声响,又是一阵沉默,随后爆发出一阵狂笑。这是最后下来的那个人,他不知道盘龙索有点短,刚才到了盘龙索的末端,让他以为是到底了,便很是潇洒的跳了下来。
谁知那盘龙索才到洞穴的一半,所以,他身上的搭子被凸起的石角划破,包里的纸钱和符纸纷纷撒落下来,那是用来贿赂死者的。
笑过之后,几个人将手里的火折子打着,跳动的火苗将洞底照得昏黄而明亮,一切都看的清了。
这是一个极广阔的空地,再往前去,空间竟变得更加的宽敞,几人映着火光,终于看清了,这是一座墓,一座依形而建的墓,没有任何人工雕琢过的痕迹。只见洞中,主人取其立壁为山,石顶为穹,饰以金玉,作日月观。复视其下,叮咚生流水,饰以江河。
虽为石洞,却场面宏大。
“马六?你看这是……”张应全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惊呆了,虽说几人也曾掘过几个墓穴,与这个相比,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马无才一言不发,静静地盯着眼前的场景看。良久,才幽幽说道,“实乃造化,看来是老天让我们捡了这个大便宜了。”
“马六,你是说,这个墓……”张应全尚未说完,便被马无才打断。
“没错,我若是没有看错,这便是书中记载的那座千年古墓。”马无才映着火光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心中暗叹这选墓之人的精明,将墓葬设于这样的山洞里,却是一个风水极佳之地。只见前面细流,似游龙出穴。
“马六,那我们这次岂不是发了?”张应全兴奋的问道。
马无才点了点头,轻嗯一声,取过身后之人手中的火具,自行踏过流水,来到石洞中央。
话分两头,周巡与王宝春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二人便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了下来。粟幻琴坐在周巡身旁,或是她阴气太重,周围竟没有一只蚊虫。
王宝春枕臂躺在他的对面,半闭着眼睛看着他们。幽暗的夜光里,层林密遮,月光并下不来许多。
所以,王宝春看不到周巡此时脸上的表情。而那粟幻琴却是不同,只见她一身白衣,黑长的发丝及腰垂下,脸色苍白如雪,红艳的唇,一张冰冷的没有任何表情的脸看的倒是分外的清楚。
只是,粟幻琴一只盯着似是睡着的周巡,并没有发现王宝春正这样盯着她看。
看着这个死心塌地跟着他的女鬼,黑暗中,王宝春嘴角弯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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