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巨力打到墙壁上的林文尽管身上有强化过的神父服，还是感觉一股腥甜涌上舌尖。他有些戒备地盯着在眼前徘徊的黑雾，认出这就是之前在安娜·菲勒拿身体里的那只。

“这下可麻烦了……”用力擦了擦嘴，林文用手撑住墙站起身，没有放开手里的黑键。

尤里希娜看到如此反应的林文，皱起眉毛：“神父，这可是你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了，你确定你不离开吗？”

“这也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安娜·韦恩。你确定还要这样躲下去吗？还想一直躲避墨菲斯吗？在来之前，他跟我说过，他能理解你想活下去的想法，但人注定是人。何况……”

林文架起黑键：“你这么赶我走，不就刚好说明了一些东西吗？”

尤里希娜抬起手，黑色雾气缠在她的手上。

“你并不擅长战斗，安娜，要不你还是投降吧？”林文耸耸肩，“我不想跟你继续打下去，墨菲斯可不是什么大方的人。”

尤里希娜抬手就是一发魔法弹，被林文用黑键弹飞后，后面的黑雾才露出其汹汹来势——

“轰！”仅仅一下，林文手中的黑键就被击碎成无数碎片漫天飞舞，林文本人也颇为狼狈地摔在地上，但黑雾之中，也传来刺耳的尖叫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康斯坦丁扶住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的安娜，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旋即向林文叫道：“神父！那个恶魔到底是怎么来的，不用我说吧！”

林文从地上爬起，躲过尤里希娜砸来的魔法弹，没空回答。他知道那个恶魔到底是怎么来的。

“老菲勒拿在快死的年纪买下一张记载着不老魔法仪式的残卷，由于他不想在未知的情况下冒险，所以就让自己的女儿做了小白鼠。而魔法仪式并没有完全成功，淤积的魔法能量与安娜近乎崩溃的精神结合，反倒让那个恶魔诞生于世，而仪式的自动进行，导致哥谭市内那些恶人的殒命，成为祭品。”

这是布鲁斯在结合林文告知信息和文献记载后拼接出的真相。安娜·韦恩，就是通过魔法仪式获得不老能力的人。布鲁斯的视线从苍白的安娜身上转移到地上渐渐消失的黑键碎片。

“难道说，林手中的武器，可以重创恶魔？”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安娜会面色苍白了。布鲁斯抽出几只飞镖向尤里希娜投去，正如预料的那样，被尤里希娜挡了下来。

这是从尤里希娜视线死角发起的攻击。

“这样一来，那个缺少的关键物品就是……”布鲁斯一步步走向康斯坦丁，毫不惧怕地直视尤里希娜的异色瞳孔，他清楚那是什么。在他心里有一个想法，只不过需要康斯坦丁的帮忙。

另一边，林文深呼吸，气沉丹田，摆出八极拳的起手式。他的八极拳造诣比不上言峰绮礼，更比不上养父言峰璃正，但是在强化魔术的加持下，也足以断金裂骨。

“对灵体特攻的黑键暂时不能用了，改良版的黑键还剩下三只，弹药不太够啊，”魔力缓缓向林文的双眼移动，“不得已的话不得不用用那个东西了，但是布鲁斯也在这里……”

看向缠在尤里希娜身边的黑雾，林文深吸一口气，庞大的魔力在脚底炸裂，烟尘腾空而起。

“不可能再给你机会了，”尤里希娜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短处，黑雾在身前形成一道厚厚的盾牌，“如果你依旧是畏手畏脚的话，这么防备就足够了。利用魔力炸裂时产生的冲击力进行高速移动么，这可是你用过的招式，直线的运动是很好预判的。”

但当尤里希娜那只浅色的眼凝视烟尘的时候，她惊愕地发现，林文并不在那里，也并不是呈直线向自己冲过来——

“轰！”听到身边传来的巨响，尤里希娜意识到林文刚才是利用魔力爆炸窜上天花板，借助力量在天花板上进行弹射，在自己错误预判的时候落在自己身边……

手中仓促构成的魔法护盾被林文冲槌撕得粉碎，重重的一拳尤里希娜的侧腰上，让她整个人变成虾米飞出去。

林文并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抽出藏在袖口的黑键投影出剑身，活步冲上前，裹挟风声刺向尤里希娜的脖子。

“嘡~”

“抓住了~”

仅仅过去几秒，尤里希娜就站稳脚跟，只有嘴角流出的血表明她刚才受伤过。缠绕在黑键剑身上的雾气将黑键撕裂，接着化身利牙状的尖刺向林文咬去。

没有犹豫，林文抛下手里的黑键，身下脚步迅速流转，伸脚勾住尤里希娜让她失去平衡，接着单手成掌，如一把利剑刺进尤里希娜的喉结。

感受到指尖传来的碎裂感，林文双脚蹬地，整个人后飞，躲过黑雾落下的攻击。刚才那一下把尤里希娜的喉咙干碎了，如果是正常人的话，现在应该差不多死了，但尤里希娜是获得了永生之人。

“刚才还是太草率了，”林文站在原地重新摆起八极拳的起手式，他神色凝重地看向被黑雾包裹的角落，“居然抛弃八极拳的下盘追求移动性……如果是正常的冲槌的话，之前下手的时候尤里希娜就动不了了。”

还损失一把黑键。林文突然脸色一变，双脚蹬地继续想向后飞——

堪堪躲过从地里钻出来的黑雾形成的触手，但危机没有解除，林文双臂交叉在胸前，用强化过后的神父服挡下迎面而来的一发魔法弹，被直接轰向不远处的石柱，最终狠狠地撞了上去。

“……”脑内闪过一片空白的情绪，感受到嘴角流下鲜血的林文手撑住墙壁，向旁边倒去，借此躲过连发来的魔法弹。

“没想到就算是暂时的失神，也做好了准备吗？怪不得墨菲斯会派你来，”黑雾缓缓聚拢到尤里希娜身边，不到半分钟，她身上所受的伤就几近痊愈，就是声音还有被血浆凝住的粘稠感，“但是接下来，你该到哪里去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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