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慕容北辰派人把凝猫从她家里接到了自个儿家里,周氏两眼一闭,眼不见心不烦,反正闺女都是要嫁人的,看开点看开点然而,自家闺女就这么被人给定走了,心里还是很痛怎么办?她需要速效救心丸。
慕容北辰就在厅里等着她,凝猫急急忙忙地赶来,劈头盖脸就问:“北辰哥哥,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先坐下。”伸手就把她捞到身旁。
几乎在凝猫刚坐下,外头的侍女就鱼贯而入,端着一盘盘的点心进来,没一会儿就摆满了一桌子。
凝猫要张口继续问,他又说,“先吃东西。”
凝猫还想再挣扎的,可是,在侍女们把盖着点心的盖子揭开,凝猫就默默地把眼开口的话咽了回去,转而认真又虔诚地开始对付这种类繁多的糕点。
那水晶饼晶莹剔透,起皮掉酥,咬上一口,凉舌渗齿,甜润适口。还有酱香饼,皮酥而不散,馅绵而不柴,入口化渣。小笼馒头,小巧玲珑,形似宝塔,呈半透明壮,晶莹透黄,一咬一包汤,满口生津,滋味鲜美。
现在是下午,是吃午饭太晚,吃晚饭太早的时候,吃些点心刚刚好。不得不说,他这个考量,当真合情合理,深得凝猫之心。
凝猫心满意足地吃罢点心,开始喝最后那份糖水时,慕容北辰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那枚药丸,是治疗心悸之疾所用。其中所用药材名贵,配方精妙,定是出自太叔凌之手无疑。”
凝猫的动作僵了僵,“心悸?”
“患此症者,会时常出现胸闷气短,心律不齐之症,不宜做剧烈运动,不宜长期劳累,也不宜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否则,病症会发作,甚至有可能猝死。而此症,除了先天因素以外,后天人为也会造成。”
凝猫的神情已经彻底紧绷,一双手紧紧地握着,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心脏病?
慕容北辰目光与她对视,眼神语调都没什么波澜,一如既往的冷静自持,“你说陆七七心口处有一个大伤痕,那么,心悸之症,想来就是源于这个伤痕。我问了那大夫,什么样的情况下,会需要剜人心头。那大夫原先并未有答案,但当我说出陆七七身上种有帝王蛊的母蛊时,他便忆起了古书上的一个方子。”
凝猫心头又紧了一下。
“在拔除蛊毒时,子蛊出意外的可能性较大,而其中最常见的一种情况就是子蛊的体内会有蛊毒残留,难以清除。这个时候,唯有取母蛊之人的心头血为药引,每半月一次,连服至少半年,甚至更长,不可间断,如此方可解子蛊之毒。”
只听得“哐当”一声,凝猫手中的调羹倏而离手,就这么清脆地敲在了瓷碗上,那一身脆响,也犹如一记棒喝,就这么打在了凝猫的心口,一股被扼住喉咙的感觉袭上心头,叫她觉得闷得厉害。
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们逼迫陆七七的?为了萧子渊,让陆七七承受这样的痛楚,所以,认她做干女儿,是补偿吗?这一切,萧子渊知道吗?他是不是默许的态度?
慕容北辰的手轻轻抚上凝猫的手背,声音清润,“这件事我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不能够做片面的猜测和臆断。”
凝猫还是有些难过,“可是我觉得,事情已经摆在眼前了,事实就是这样”
慕容北辰的目光依旧沉凝,“凝猫,这件事我们只是旁观者,我们无权为当事人做出判断。陆七七性情如何?你比我更了解。她若是不愿意,你觉得太叔凌能逼迫得了她?就是能逼迫她,她现在,会是这样的状态?任人宰割,不知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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