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如梦似幻。
半山腰处,枫林如海,一庄园坐落其中,白墙灰瓦,身在其内,立感宁静致远。
陆明哲看着面前熟悉的庄园,惊喜莫名。
他急忙推门而入,呼喊着几个人的名字。
很明显,这几个人名对他至关重要。
“夫人,朝曦,源广,你们在何处?夫人……”
这时,从前面庭院走来一女子,虽已年老,但风韵犹存。
“老爷,何故惊慌?”
“夫人。”
陆明哲见到这女子,松了口气,而夫人问他为何惊慌,陆明哲思索许久,却压根儿记不得。
“朝曦和源广呢?”陆明哲问。
夫人笑答:“还不是你成天逼着他们练剑,这会儿在后院,不过他们的剑法我看已成气候。”
“成气候?呵,还差着远呢,我去看看。”
陆明哲往前走,穿廊过院,不一会儿就到了庄园后院,此处有空地,两名年轻男子正在习练剑术。
看到陆明哲过来,急忙上前行礼。
“父亲!”
两名年轻男子是陆明哲的两個儿子,一个叫陆朝曦,一个叫陆源广。
“今日习剑,可有感悟?”陆明哲询问。
两个儿子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明显是没什么感悟。
“哎!”
陆明哲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他两个儿子惶恐,连连说是他们资质愚笨,难悟剑法真意。
“并非你二人愚笨,而是这上清剑髓本就难悟,为父十岁参悟,这三十多年都不曾悟出剑法真谛,便是你们祖父洪安公,当年上清剑宗的十长老之一,不也一样,参悟不出,就是参悟不出。”
显然这件事是陆明哲心中最大的一个缔结。
朝思暮想,但无论如何苦求都不得其要。
“父亲,是否是这剑法,不全?”陆朝曦忍不住上前询问,他有此怀疑已久。
“不可能!”陆明哲摇头:“此事,为父也问过你们祖父,而他所讲这上清剑髓确真无疑,且,无一处删减。”
既是祖父所言,那自然没人敢质疑。
“那便是上清剑髓乃真正剑道真诀,需上上之姿,且万中无一方可参悟,凡人,使不得这套剑法。”
陆明哲如此叹息。
语气充满无奈和不甘。
明明手握至宝,但却无法发挥其真正功效,这和家里有亿万存款却取不出来没法子花一样让人崩溃。
这是天下头等憾事。
“祖父曾说,当年剑宗乃天下第一,创派祖师爷更是无敌于天地,只可惜祖师爷驾鹤仙游之后,剑宗后继无人,所谓惊才,远不及祖师爷之万一,这才逐渐衰败,人人可欺。”
“罢了,罢了,朝曦、源广,你二人只需熟记上清剑髓之口诀,要一字不差,如此,口口相传与后世。还需保密,守口如瓶,绝不可向外透露只字片语,皆因此剑法乃至宝,不知多少人想夺取,若是让他们知晓,陆家庄将永无宁日。”
“父亲,我们记下了!”
“好,继续习练剑法,所谓勤能补拙,反复演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或许可突有明悟。”
陆明哲交待完,便准备离去。
只是等他刚走出去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浑身颤抖,回头去看。
他夫人和两个儿子站在那边冲他微笑,而下一秒,画面一转,三人已是倒在血泊当中,死状凄惨。
陆明哲看到这一幕,不禁老泪纵横,嚎啕大哭。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陆家庄,已不复存在,究竟是何人走漏消息,害我全家,我若知道,必将他碎尸万段。”
陆明哲跪地嘶吼,狰狞如鬼。
此刻陆家庄摇摇欲坠,远处院墙树木,皆如泡沫般快速破碎。
“定!”
大梦方醒的瞬间,一人轻呵,瞬间摇摇欲坠的梦境稳固住了,如泡沫一般破碎的建筑也停止了崩溃。
一人从旁处走来,冲跪地的陆明哲道:“至亲身死,家破人亡,怪不得你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是你?”
陆明哲见到这人,惊骇莫名,随后像是反应过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做的?你,你真是仙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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