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白大怒,显然对锦衣卫的怨气还未消去:“这些锦衣卫实在是太霸道了!”
“先生果然和我志同道合。”
徐渭找到了知己,感动道:“他们的确太霸道了,我不就是说了当今皇帝沉迷道家炼丹术,十几年不上朝,是个大昏君吗?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凭什么抓我?”
“......”
李沐白无语地看着他,陈平放他出来,真是尸位素餐,严重失职。
徐渭一路滔滔不绝地往杭州赶,但刚到嘉兴府地界,天就黑下来了。
“徐兄,得在前面先找个地方住一晚才行。”李沐白提醒道。
“先生,前面有个小庙,我们去投宿吧。”徐渭眼尖,远远便看到远处松柏林内有个小庙。
但当他驾车来到庙前,才发现这个庙早已经破败不堪,墙内荒草丛生,墙外布满了青藤。
“你这什么眼神?”看着夜幕逐渐往天边蔓延,李沐白脸色很难看,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看来今夜只能在这破庙过夜了,古代夜间行驶是很危险的。
徐渭尴尬一笑,赔罪道:“是我疏忽了,但这小庙虽破,但也勉强能过夜。还好我早有准备,打包了吃的备着。”
“吃的?在哪?”许轻灵立马来了精神。
“就在你身后的那个包袱里。”
徐渭笑眯眯地指向车厢后面,结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车厢后面原本装得满满当当的包袱,只剩下一块布丢在那,上面空空如也。
李沐白和徐渭不约而同地看向许轻灵。
“你们看着我干嘛?”许轻灵满嘴油污,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们道:“不关我的事。”
李沐白摇了摇头,把吃的放她身后,那就是相当于把唐僧洗干净送进盘丝洞,还能有个剩?
小庙门楣上的牌匾已早不见踪影,三人走了进去,里面布满了尘土,蛛网结织,香炉倾倒,但供奉的神像倒是完好无缺。
“是供奉道祖的庙。”徐渭一眼便看出了神像的身份。
道祖就是老子,李沐白奇怪道:“现在圣上推崇道家,这地方怎么会有如此破旧的道庙?”
“这有什么奇怪的!”
徐渭道:“嘉靖帝信奉道教,痴迷炼丹,那也是找龙虎山、全真教这种大教道士进京,谁又会去关心这些小庙?”
李沐白闻言唏嘘道:“道家鼎盛,却也顾不上这个庙里先君的香火。”
感叹完他伸手高声道:“徐兄,拿笔来!”
“先生你这是要留下墨宝吗?”徐渭大喜,屁颠屁颠地去马车取来文房四宝。
李沐白心中早有定稿,提笔就写:
先君怀圣德,灵庙肃神心。草合人踪断,尘浓鸟迹深。
流沙丹灶灭,关路紫烟沉。独伤千载后,空馀松柏林。
一首五言律诗上墙,金光闪耀。
徐渭目瞪口呆,彩虹屁立马奉上:“好诗,好一个草合人踪断,尘浓鸟迹深,先生的诗能让人身临其境,就这一首就足以让大明二百年诗词黯然失色。
而且先生下笔即显神,不愧是达意境文豪,有先生在,我们文脉有希望了!”
怎么在墙上的作品成功率这么高?李沐白有些无语,这让他怎么带走卖掉?
徐渭的彩虹屁自然源源不断,李沐白看着这胖子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解道:“徐兄,你没听说过李白吗?”这首诗就是李白的。
“先生你这是瞧不起我了,剑仙李太白的鼎鼎大名,我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徐渭的胖脸上一副你怎么这般瞧不起我的委屈表情:“传闻李太白一杯酒下肚就能耍出一百套剑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最终持长剑划开了长空,白日飞升,是公认的剑仙。”
“他不作诗?”李沐白懵了。
“他一介武修,作什么诗?”
诗仙在这个时空居然不作诗了,那能用来人前显圣的诗岂不是又多了?
李沐白暗喜。
就在他们讨论着剑仙李太白的时候,却没发现坐落在供桌上的道祖像,在墙上的诗金光亮起时,眼珠子突然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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