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寒风依然凛冽。
南门处,白马入城,一袭鎏金甲在阳光下耀眼刺目,如金蛟归来。
裘城主缓缓地走在空旷的青武大街上,四面八方都有着或明或暗的目光投来。
只是此刻,街面上的声音一丝也无,广源这片地界又转瞬变得无比平静。
......
“什么?”
岳山猛然站起,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传信的学徒,眼中的震惊难以遏制。
“馆主,是真的,外面都传开了,说那飞马盗劫持了扶风城上贡朝廷的官银,
据说那银子足有十万两!”传信的学徒手舞足蹈,仿佛那白花花的银子在他眼前一般。
岳山把自己重重地扔在了凳子上,往后靠着,双眼一时有些失神。
这飞马盗什么时候竟然这么大胆了,竟然敢劫持官银,还是大城扶风城的官银?!
事情完全的出人意料,岳山此时只觉得脑袋似乎有些宕机。
官银,顾名思义就是官家朝廷的税银,那不但是朝廷的根本,更是朝廷的脸面,明目张胆劫了官银,就是在打大乾的脸面,挑衅大乾的天威!
往常飞马盗袭扰劫掠,因为各种各样的原由,上面的官家都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他。
不过这官银的性质确是非同一般,岳山敢断言,这次飞马盗一定在劫难逃,只是这其中却透着出奇的诡异。
当初宋王两家的族长出城诱敌,飞马盗都龟缩不出,现在竟然敢劫持官银?
岳山是不信的。
这其中尽透着云波诡异,一种说不明道不白的紧迫感在岳山的心头悄然升起。
他忽然有一种预感,一种机遇和危险相互交织的预感,那个他一直等待的为父亲复仇的时刻或许就要到来。
果然,当天便有传令兵上门,传达了城主裘西峰的口谕,邀广源地界上各方势力的话事人前去府衙议事。
岳山心知,来了!
随即,岳山将事情说与秋芙,嘱咐再三,便坐上孔方的马车,一路奔着城主府而去。
想来这还是岳山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受到裘城主的召见,之前那次只能算是非正式场合的私见。
联想到今日的传闻,岳山对今天的议题已经有了一定的揣测。
这位裘城主和林家究竟哪个是龙哪个是虫,今晚便会见分晓。
正值午后。
日头正足,似是稍稍冲散了一连数日的阴冷。
北区的水仙街,此时比以往多了更多的车马。
只是每辆车都快马加鞭,飞快地越过街两边的酒楼茶馆,径直地向着街的尽头驶去。
广源城城主府,距离正门尚有百余米,街两旁便已经停满了马车。
只是人无声,马束口,俱是静悄悄。
一队队城卫军,都穿甲持兵,在周围来回的巡视,目光中都透着精光。
府内大堂,此刻更是针落有声。
一个肩宽体阔,面如刀刻,棱角分明的中年人坐在大堂之上的主座,正是数日前归来的城主裘西峰。
其人披金挂甲,大马金刀地坐着,乌金的双锏分别搭靠在主座两侧。
面容平和淡然,却尽显威武霸气!
今日,裘家的大供奉裘二却并未现身,不知是何缘故。
堂前的空地上,最前方站着的是六院的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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