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伯特则在送鲍勃跟他的工友坐在一起后,先是跟奥黛丽他们挥手致意,然后敲了一旁一个女生的头一下:“唐娜,你为什么在这里?”
唐娜嬉皮笑脸地道:“我跟泰伦是逃课来给你加油的哦。”
霍伯特无奈地笑了笑:“下不为例。”
唐娜连连点头,然后接着问:“霍伯特,你是怎么认识那位长得像天使一样的小姐的?”
她指得是奥黛丽。
霍伯特道:“那是我的一个客户。”
“骗人!她看上去还没有二十岁吧?怎么能是你的客户?”
“爱信不信。”霍伯特拿出怀表看了一眼,招呼鲍勃进入原告席。
被告阿诺德和法官先后就位,八点半一到,正式开庭。
霍伯特作为原告律师,首先阐述了作为原告的诉求:因为阿诺德的不作为,致使鲍勃致残,所以状告阿诺德故意伤害罪。
旁听席上的伊康瑟小声问戴莉:“你好像跟原告律师很熟?”
“他是我们的编外人员。”戴莉并没有隐瞒。
“他的辩护思路很有创意。”伊康瑟道:“或许这场官司真的能赢。”
“但愿吧。”
轮到被告律师发言:“法官大人,原告的诉求很明显根本不成立。”
对方不是上次在治安法庭见过的被告律师,他三十多岁的样子,看上去成熟稳重,应该是一名在贝克兰德还算知名,却还没有到大律师层次的律师。
他指了指旁听席:“在法庭里没有张贴‘注意安全’这类的标语,如果旁听席上的某个人不小心摔倒了,并造成了一定的损伤,难道这要怪罪法庭和法官么?”
霍伯特道:“被告律师举的例子跟鲍勃先生的情况有很大的不同,鲍勃是阿诺德有雇佣关系,他是在给阿诺德工作的时候致残。
“而旁听席上的诸位,难道是法官大人的雇员么?”
鲍勃的工友们立即开始起哄、鼓掌,一开庭,双方的律师就开始了激烈的辩论。
辩论了两三个回合后,被告律师发现,以自己的口才竟然完全占不到便宜,于是他改变了辩护思路:“法官大人,诸位,大家心里其实很清楚,这件案子的主体不应该是阿诺德先生的故意伤人罪,而是对鲍勃的赔偿问题。
“我希望法官大人能遵照法律习惯作出判断,不要被原告律师的狡辩影响到。我想这件案子的判决,很可能会影响今后雇主对工人的赔偿问题。
“诸位,之前的赔偿习惯维系了贝克兰德的稳定和安宁,为了让这份稳定和安宁延续下去,我们不应该开一些不太好的先例。”
霍伯特在心里暗暗点头,这名律师比之前在治安法庭遇到的律师水平高了许多,他的反应更快,也懂得捆绑一些霍伯特很难反驳的东西。
难道霍伯特一个普通的律师,还要反驳贝克兰德的稳定与安宁么?
好在霍伯特准备充分:“法官大人,诸位,我们当然愿意看到更加繁荣和稳定的贝克兰德!可是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之前的法律法规不代表一直会是适用的。”
他情绪激昂道:“我们当然愿意看到贝克兰德更加繁荣,但‘希望之地’的繁荣,不应该是建立在工人的血泪上,不应该是建立在剥削和压迫广大的工人阶级上!
“不懂得变通,繁荣只是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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