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铁剑收起,抬手一勾,“上来与我赤手空拳一搏。”
文泰挣开身后两名披甲府兵,一跃而起落在高台,却大声吼道:“狗官,今日我就要拿你性命,让你知道,朝廷鹰犬,哪得好个下场。”
围观江湖之士皆惊叹道:“这小将,好胆,竟敢与开碑手文泰赤手搏斗。”
更有唯恐天下不乱者藏于人中说:“不过区区五百府兵,我等一拥而上,岂会怕他?”
识时务者却纷纷退开,与他离远,府兵五百,这郡内还有驻军过万,在场诸位,哪个不是家大业大,是谁丧心病狂,要送阖家性命?
“快瞧,果然是开碑手。”
众人抬眼看去,只见文泰凌空而起,双掌猛然劈下,虽被苏木避开,亦将木板拍碎。
他放肆狂笑,盯着苏木踏步而去,端的极快,“小子,受死吧。”
苏木只冷笑一声,“如此手段,不过尔尔。”
言罢,他双手握拳,迎文泰而去,不避不退。
拳掌相撞,一声惨叫,众人便见个身影从高台跌落,口喷鲜血。
竟是开碑手文泰。
那小将,那小将只一双拳头,一招就将开碑手文泰打废?
“开碑手文泰辱骂朝廷命官,依律当收押百日,来人,给我拿下。”
苏木面色冷厉,抬手一摆,当即有披甲府兵往前,将已不省人事的开碑手文泰用铁链锁住。
“嘘,轻点,你爷爷的。”
顾渊站得近,所以能听那分明已经昏死的开碑手文泰低声与锁他的府兵叫了一声。
意料之外,那府兵闻言,却真就将铁链松了一松。
再一看,原来所谓重伤喷血,亦是这开碑手咬破口中羊肠血包所致。
顾渊早见苏木有意立威时,便想着,有五百披甲府兵至此,又非将人驱逐,只叫他们站远观战,只怕难有莽夫不知死活来惹。
不料真站出一个开碑手文泰,却原来是早有商议,上赶着来给苏木立威。
果然,围观者众,可见开碑手文泰这等高手亦被一招打废,擒拿关押,只觉得心中一颤,再不敢放肆半点。
苏木趁热打铁,猛地抽出铁剑高高举起,厉声道:“诸位若有想借故生乱者,且问问自己能否敌我手中之剑。想想朝廷通缉一发,活成过街老鼠,是否你之意愿。”
披甲府兵亦纷纷举戈,齐声大吼。
声势震天,更让江湖人士胆寒,朝廷铁骑一至,家有基业者难逃,只身独活者又得活成过街老鼠,真非他们所愿。
于是,雪原众人,皆退离木台百丈开外,笑着与同行好友寒暄。
“正好不会妨碍双骄之战。”
“正是如此,近了扰乱决斗,才是一大憾事。”
苏木见状,甚为满意,只静候绝代双骄至。
得益于此,顾渊却正好立于军中,离那木台只十丈之远。
不多时,有人叫道:“李胜来了。”
大雪飘落,一甲子后剑神李胜,穿着兽皮大衣,扛剑而来。
人群自然分开,由他走过,直上木台,正环顾四面,不见孙小沫人影,却见了顾渊,心中一慌,忙朝军阵跑来。
小将苏木当即一惊,暗道:“这李胜朝我等过来作甚?”
已退开远的江湖人士也不怕被苏木听见,所以有幸灾乐祸者唯恐不乱道:“李胜也是江湖人士,或者是见朝廷鹰犬残害同道,气不过了,要去说理也保不准。那时和朝廷狗官打斗,我等,万不可袖手旁观啊。”
“打死朝廷狗官。”
“给文泰报仇。”
“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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