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孙姑娘,这就走了?”
孙小沫抱拳道:“正是,家中有事,不敢久留,近来多有叨扰,只得来日再访。”
“咳咳,我这个还要巡村,就不远送了。”
“村长请自去忙,我师徒二人识得路的。”
村长却拍拍肚腩,笑说道:“只是这个,昨日两位在我家住着,几个娘们也忙里忙外,都不容易,孙姑娘,你说是吧?”
孙小沫一愣,早知这小木村长贪财如命,这竟是收受银两来了。
孙自在问道:“村长,我昨日不是给你数百两酬金?”
小木村长理所当然道:“老先生你这话也说得明白了,那是赁屋酬金,岂能混为一谈?我家那几个婆娘忙得今儿可都直不起腰咯。”
这也算给久居京都的师徒二人开了眼,但没法子,若在此动手,只怕顷刻将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所以,孙自在默默取了一张银票给他。
小木村长一见又是百两面额,更乐得欢喜,也不提找零之事,只连说送二人出村。
可孙小沫还要去见李胜,自然婉拒。
小木村长便有些遗憾,若再领二人见十里坡风光,他们或能再留一日也未可知。
——
“这死胖子,忒不要脸。”
孙小沫恶狠狠骂了一句,又道:“天下乌鸦一般黑,那小子定也绝非善类,等再见他,非教教他如何用剑不可。”
孙自在一路不语,只忧心忡忡。
好在二人行路直出小木村,不见阻拦。
十里坡练剑地,孙小沫回首遥看大榕树,只觉心神舒缓些许,便直去找李胜,可却不见个人影,一问才知,原来是跑郡城比剑去了。
孙小沫哼笑一声,啧啧称奇道:“天底下还有这等嗜剑的疯子?那小子昨日才被冻成个孙子样,这会儿已经生龙活虎了?”
可她心心念念,仍是自己的听风剑居多。
好在大榕树下有人见她穿了黑衣,又着白履,面相也生得着实精致,便大步跑来问道:“姑娘是叫孙小沫不?”
孙小沫虽不认得他,因在小木村外,也点头道:“正是。”
“那行,姑娘稍等一下。”
他转身就去大榕树下将一柄铁剑取来,正是孙小沫的天赐听风,“李胜叫我拿给你的。”
孙小沫只觉得诧异,那人又道:“李胜还说,顾先生常教,君子不夺人所好,还给你算了。”
真叫人看不透彻,孙小沫握住听风,转过头,远望大榕树,单手捧着脸颊。
李胜那小子脑子大抵不大好使,这么好的剑,就随意扔到角落处放着,万一被人捡走可怎么办?
“好徒儿,走了。”
孙自在轻声叫一句,不敢御剑,却打定主意无事不来十里坡,纵青桑郡,亦该少来。
——
顾渊辰时至学塾,听正好由来巡视的村长说那孙道人师徒已离村而去,便真在意,但想想,似也与他无关。
各人有各福,也由不得他多管。
想来孙自在若真至无计可施时,自会回来找他。
顾渊只管安心授课,至午时便背书箱回院。
一入门,将木炭添入泥炉煮水,便脱大衣而挽袖去灶台生火,忙碌间,听得院外脚步声响,顾渊转过头,见是柳莫来访,但以往这时候,他是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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