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道:“两年至炼精化气的境界,平日闲来没事又自创剑法,可惜这剑法你注定没缘得见。”
李胜不知何为炼精化气,但他清楚,没逼得黑衣女子使出什么精妙剑法,就输得真是狼狈。
他无言以对。
黑衣女子见他失魂落魄,又觉得似乎过分了些,便安慰道:“其实练剑一月能成这样,不算太差。”
可这话在李胜听来分明刻薄,“输了也没甚好说,你要怎样?”
黑衣女子至十里坡,自非因为李胜这人,其要务是找那欺世盗名的十里坡剑神较量一番,好叫他知道天高地厚,便问道:“你说村里有人剑法比你强?”
李胜道:“那是自然。”
这话可把躲于大榕树后的村长吓住了,他低头看一眼腰间短剑,想了想,默默转身,打定主意去叫多几个人来,说书先生常讲,与这等小贼,不必谈什么江湖道义。
寡不敌众可从来不是说着玩闹的。
“李胜崽子,可得撑住啊,村长这就召人来救。”
黑衣女子将归鞘长剑双手挽于身后,笑问道:“谁呀?”
李胜冷哼一声,“你见不着他,见了也打不过。”
黑衣女子当然知道这家伙如今嘴硬,也没想问出个究竟,直接转身就往小木村内走去。
李胜一咬牙,跑去拾起铁剑,犹豫之后,却没追赶。
她并非为取人性命而来,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罢了。
抛去杂念,李胜顶着月色继续练剑。
顾先生说,知耻而后勇,方为大丈夫。
再说那黑衣女子,绕过大榕树时,多看一眼,只觉得二狗村这名怪异,也没多想。
走几步路,从低矮土墙见得院中有个妇人,便走去抱拳问道:“夫人,丫头初到此地,也不认路,只得冒昧扰您清净,想问一声,村中学剑,都是哪位教的,又该往何处走去?”
“姑娘,你也是来学剑的?”
黑衣女子笑说道:“差不大离。”
“这可不好办哦,村长不让外人来学,得有个宅子才行。”
“总要试试嘛。”
“那行,姑娘,你往前走,数到第七个巷口右转进去,再走一会,就能瞧见一个院子,是咱村里少有的砖墙大院,那宅子隔壁就是顾先生的住所,村里人练剑,都是他教的。”
“多谢夫人指路。”
“哎,姑娘,夜路黑,小心点哈。”
“好的。”
有妇人指路,黑衣女子便来到一间只低矮土墙围起的小院外。
她握紧手中佩剑,却看向相邻的气派宅子,笑一声“怪哉”。
正在这时,顾渊披着大衣自屋内走出,本要取些茶叶,突然见院外有人,定睛看去,还是个陌生面孔,但留意到她手中握剑,大抵也就清楚,“姑娘若要来十里坡练剑,得去找村长商议。”
黑衣女子盯着顾渊上下打量,只觉得如此弱不禁风的男人,真不像个剑客,莫非是那妇人指错了路?
“听说村里人练剑,都是你教的?”
顾渊道:“若非要这么说,倒也不错,剑是我教的,但只是代劳,传者另有其人。”
“那就足够,就让我瞧瞧你这所谓的十里坡剑神有何能耐。”
她抬手,握剑,却如何也拔不出鞘。
剑身微颤,让黑衣女子心中一震,只记得临行之前,师父将她拉住,千叮咛万嘱咐道:“徒儿啊,听风乃天赐飞剑,可知吉凶祸福,若有朝一日,听风剑动,只管跑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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