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罢。”
春风甚懒,大衍宗主遥望山田,感慨道一句,“来去匆忙,如此风景,不知何时再见。”
他旁边弟子问道:“师父,祖师何故如此匆忙返回青竹门去?”
大衍宗主道:“年前上清剑宗一名剑主遭人围杀,垂死逃生,此事你亦知晓。”
“有听祖师讲过,只是那等人物,高不可攀,想来有生之年不会碰见,所以不甚在意。”
大衍宗主又何尝不是这般想法?
“日前,上清剑宗寻得那名剑主尸首,虽已化作飞灰,仍查出是死于青竹门的万物生之下。”
“上清剑宗行事,实与魔门无异,青竹门又属正道上宗,这也没甚稀奇的吧?”
“麻烦的是,那名剑主身怀剑典,其中的十二剑诀更非上清剑主不可观之,偏偏如今不见踪影,而青竹门内,又未知是谁人得了去。”
那弟子当即明悟,“所以祖师纵只是当年的外院弟子,因学了万物生,也得回去。”
话未说明,但都知去受盘查,不过想来应无大碍,祖师虽是金丹大修,在东来境内没几个敌手,到了上清剑主面前,亦受不住弹指功夫。
——
李二狗得为大衍宗主弟子,想来是真受看重,父亲虽远在青竹门,抬出他的名号,或许也有些用处才是。
念及于此,顾渊授课之后,便回自家院中,提笔写信,知道邻居要去县城,便请他转送至驿站,到时自会由京城飞剑送去与青竹门相近的一处仙宗。
想着父亲在外多日,为人子者终于能帮上几分,顾渊难免有些欣喜,午后小憩,便再提起铁剑修习十二剑诀,但仍无所获。
“究竟,何为剑心?莫非我与铁剑心神相通,却不是这一回事?”
顾渊不解,但每日授课之后,仍没半分懈怠,都抱着铁剑钻研那卷《十二剑诀》。
当然,万物生的修行他也不曾耽搁,只是一来自己资质差些,二则又没练剑那般玄妙的感悟,进境实在缓慢,恐怕三五年内,是不能到养性的境界了。
但顾渊并未因此自怨自艾,反正真气的积累原就是水磨工夫,急也急不得,他只每日安排两个时辰修习万物生就是,余下的只是练剑。
——
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阴子满枝。
不知觉间,春去秋来,如此反复不变的半年时间,竟不叫人觉得枯燥。
顾渊,将拔剑式练成了。
虽只是初窥门径,这一剑斩出去,十丈石壁却直接分作两边。
如此威能,实让顾渊心惊,他如今连个蜕凡三境都没踏足,一剑之下已这般可怕,要是由已经筑基多时的父亲来施展,岂不是要将小半座山头给削去?
可惜,此剑有利有弊。
感受着全身真气挥霍一空而来的疲惫,顾渊再低头看向持剑的右臂,知道其间经脉已尽数破裂,若没三五个月的修养,是再不能出这一剑了。
这对他一个在山村教书的先生而言倒没甚大不了的,可父亲是修仙之人,平日肯定少不得要斩妖除魔,若需修养,恐会误事。
或许,等拔剑式大成之时,会有所缓解?
此事尚未可知,但顾渊清楚,以他练剑一日能当百日的玄妙,三五年内,定有断论。
“先生,县城有你来信。”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