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修士?追到这里来了?”此刻荀茂脑海中闪过无数种设想,要如何脱身,现在即刻回身下洞,利用丹阳子对抗金丹修士应该还有机会。
那腹部的金脸却发出嘿嘿的声音,随后开始融化,而金丹修士的外形也分崩离析,显出一个他认识的身影。
“你真信啦?金丹修士能出现在这里?”伪装在金脸的笑声中消散,显出一萬的外表,他还用着南齐时的富商继承者模样。
“一萬?”荀茂镇定下来,但拔出的烨虹没有收回,而是向下斜指一萬。
哪怕曾合作过,但对方同为坐忘道,季遂平那回之后,荀茂提高了不少提防。
不知在相互诓骗的情况下,坐忘道之间是如何建立起信赖关系的。
至少他看到一萬与五饼在南齐时的行动好像默契无间,但这回,五饼没在一萬身边。
“这边不方便说话,诶,兵家的马,怎么骗来的?”一萬在马鬃上抚了抚,被从马鼻子里喷出的热气熏了满脸。
“咳咳。看来不太喜欢我。”他摆摆手,自顾自走起来,“跟上,边走边说。”
四齐的河流不少,沿着河边,很容易找到适合暂时歇息的城镇。
将马交给伙计领去休息,荀茂和一萬在间客房内坐定,叫了些酒菜后,把门窗都关上。
一萬还是和初次见面时那般,用蒲扇在房间四角都扇了一下,似乎是布置什么阵法,避免隔墙有耳。
荀茂率先端起酒杯,敬与一萬重逢,又微笑着摇了摇头,“为何叫我白板?咱只是个小卒子,怎么配得上大三元的名号。”
“呵,这就说笑了。坐忘道的大小高低,本来就没分得那么清。你也知道,大三元不是天生的。”一萬低声道,“都是骗出来的。有人自称是,只要够多人信得,那不论男女,这人就能是大三元。即使骰子,也都是这么来的。”
“这也不是你凭空叫我白板的原因吧。”
“你手里那些木牌,当我不知道呢。”一萬指了指荀茂。“以前白板老大留的。”
荀茂说道,把木牌摆在桌面上一字排开,十种花色尽数显现。“白板老大?你这些话又是从哪打探来的。这些木牌,我到手的时候,是路边一个摆猜牌的人,他交代完些话后就突然死了。”荀茂说道,随后把当时与胡亮相关的先后事情讲了一遍。“拿到这些小玩意儿的时候,一点没听到过白板的事情。”
这个部分,荀茂认为不用说假话,真话一样能起作用。
“汇合时,也就是你拿完心素珠串后,又多了这些木牌,当时我也没多留意啊。但越想越奇怪,南齐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咱坐忘道一直惦记。我们几个可不是出现在南齐的第一批坐忘道。近到几年前,早到几十年前,都有。”
这些话荀茂半信半疑,姑且先听着一萬讲述。
“后来我扮金丹修士的时候,在南齐王都各处都逛了遍,特别是王家藏书的那里。找到了些蛛丝马迹。”
于是一萬绘声绘色讲起来,这和荀茂当时听到的奇怪故事一致,坐忘道红中的打赌,为南齐带来粮食等等。
“但这里有处是假的。”一萬竖起手指,在木牌上点了点。
“带粮食的红中,是给大齐带的粮,那都他妈是千百年前的事情了。”
“你是说,胡亮骗我?”荀茂集中起精神来,一萬这句话非常重要。
因为给大齐带粮的红中,是李火旺。并且这事情,在道诡游戏里也是中后期的剧情,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被一坐忘道提及?
“他应该只是个小卒子,被坐忘道忽悠了,不假。但忽悠他的坐忘道,应该是白板老大。”
“能做到白板位置的,表面非常低调,但耍起来都是顺顺畅畅,据说现在的骰子老大,以前就当过白板。”
“总之这些事情一下讲不完,能不能当上白板老大,还是看你自己。”一萬转换话题,说道,“我这次到四齐,就是听说丹阳子这家伙。特意来观摩观摩。”
“这癫子道士出名得很。我以前在关内的时候就听说过。虽然是个野路子,会的本事真不少,但最有意思的,他是个文盲啊!”一萬笑得直拍桌板,“文盲道士,还想成仙,你说好不好玩?”
“确实。”
“所以就想着看看能不能耍到什么,为了让他更相信,我也做了准备。”一萬提起个沉甸甸的大麻袋,给荀茂看了眼里面的东西。
那也是块天书石板。
“这是金丹修士那块。他被我和五饼解决后,咱俩扮他扮好久呢,把南齐的大小事情都玩了遍。哦对,那高煜的病还真能治好,把丹药都停掉,请了几个大夫,吃些正经草药,调理没多久就活蹦乱跳。”
说到这里,一萬的语气有些转变,“不知那金丹修士啊,可曾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
他把石板又压回袋子里,拿脚尖踢了踢,“本来我想耍耍这丹阳子,看看他大字不识的家伙,拿到这石板会有什么反应,没想到你捷足先登,巧得很啊。”
“我见到丹阳子的时候,他手里已经有石板了。”荀茂又说出一句实话。
“啥?”一萬把麻袋塞到桌角,抬起头。“说说怎么回事。”
荀茂又把鬼市里丹阳子大闹的事情简单说了遍,当然略去了他找先天一炁瓶子的部分。
“这么厉害啊!能从鬼市里抢东西再退走,那些传闻还是说低了。”一萬点点头,拍了拍蒲扇。
“话说,那心浊法器你用得怎么样了?顺手么。”
荀茂左手的五指跳了跳,坐得端正了些。
“好用,但出了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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