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盘泛起黄光后,荀茂滴血开启,将木牌依次排列到各自的方位上,对应罗盘一周,再摆好指针。
这一次罗盘的指针并没有指向哪边,而是浮在中心,指针在那滴血上推出细小的几圈涟漪,垂直地往上戳去。
“上面?”荀茂抬头,只有结着一些蜘蛛网的房梁,和盖在上面的屋顶。
没过几个呼吸的功夫,指针往下一歪,叮地砸在罗盘上。
“也许这是一种暗示。”荀茂捏住指针提起来,把罗盘重新放好。
推开客栈的木门,他走到街上准备再补充些物资,路上的干粮等等,再弄点顺手的家伙,配合大千录使用。
道诡游戏里和大千录配合使用的装备是刑具包,拷问犯人的东西对自身使用能带来各种类型的痛苦,从而以大千录献祭痛苦换来的杀伤效果确实厉害。但显然街道上轻易买不到刑具包这种东西,而且荀茂对于自己能否真顶得住刑具的折磨,还不太有把握。
手里这把烨虹剑同样通过自残后增加威力,就他前面使用的几次来看,造成的伤口只是被烧伤暂时减缓,用多了还是很影响行动,通过自残来发动烨虹剑,最多施展两三下这样的攻击就差不多了。
荀茂还在忌惮的是,越使用袄景教的东西,离他们信奉的司命,巴虺,也就越近,要是和这位掌管痛苦的司命沾上太多因果可就麻烦了。不过他明白自己离苍羌登阶的程度还早得很,应该不会成为巴虺的心蟠。
“这上头的司命混战什么时候结束啊,这太阳还没安分下来。”荀茂以手遮脸,擦了一把汗,从指缝里瞥了天空一眼。
太阳还剩下四个挂在天空,依然散发出恐怖的温度,汗水一落到地上,马上就蒸发成白雾,带着一丝咸味。
然而右肩的灵根对于这滚烫的空气好像没有什么不适,他感觉那虫形的灵根越是吸收热量,越是在活跃起来,不知是好是坏。因此他怀疑,罗向一到底有没有完全把这个灵根稳定在他的体内,之后顺路可要再向这些修炼宗门请教下这方面的事情。
突然,他看见路上陆续有人倒下,身形也干枯起来。
“什么情况?”荀茂躲入路边的阴影中,将手按在发烫的剑柄上。
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又是那人形的鸡毛掸子,费羽。
但他的行为十分奇怪,对于那些倒在路上的人,非但没有救助的意思,而是拔出母鸡尸体的骨头,不时在干枯的躯体上戳动,仿佛确认情况一般。
他又掏出颗铜制的鸡蛋,雕刻有复杂的花纹,铜制的青色表面被太阳光芒折射出一个耀眼的白点。
“搜集这些应该够了吧,咯,我这块的量算完成了。”费羽嘀咕道,又拍了拍铜制的鸡蛋,顿时如丝线般纤细的强烈光芒从中迸射出来,划出一道弧线,以锐利的角度朝某个方向射去。
“诶呦,烫烫烫。不过天上情况好转了,司天监大人厉害。”费羽眯起眼,似乎在确认天上的情况,那四个太阳里有两个在渐渐缩小。
荀茂算是看明白了,监天司在献祭人命,配合掌管太阳的司命来重新稳固秩序。太阳出现十个是因为这位司命在与其他司命战斗,而监天司在进行支援,掌管太阳的司命越正常,天上挂出来的太阳越会是一个,而非其他数目。
但既然是司命间的战斗,另外一方又有什么表现?
荀茂很快看到了答案。无形的某种东西在空中凝结,随之而来的,是各种金属。
铁锅,菜刀,铁板,铜壶,大铜鼎……从各家各户的屋子里笔直地飞起来。
费羽把篮子挎在身侧,死死护住怀里的铜鸡蛋,能看出其中的温度越发升高,他的手掌都变得通红,像个烤鸡爪,但似乎也是因此,铜鸡蛋没有和其他金属一样被吸走。
他将羽毛大袄一展,看似轻盈的羽毛翕动间,隐有金铁之声,挥舞间挡开了许多冲来的东西。
荀茂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你们监天司的任务就是这个?对抗天灾?把人命这么用?”
“?你怎么还在啊,不怕死的小雏鸟儿。监天司的职责是监天,要是这天出了问题,那谁都得完,寻常人命自然是次要的,咯。”费羽不以为然道。他的脸上经过刚才一番动作,渗出汗水来,羽毛倒竖着又弹开一些金属物品。
一大块厚重的铁坨子砸向费羽,他挥起羽毛包裹的手臂,切豆腐一般把铁托切成两半。
“你要是想帮忙就动手,没本事就躲一边去!”费羽又对荀茂指手画脚。“带着大千录倒是快用咯!自己把手砍下来,可比被这东西削掉手要来得效果好!
“别教老子做事!”荀茂举起烨虹剑格开飞来的各种零碎金属。他明白监天司的职责,但亲眼看见监天司为了对抗天灾而故意把普通人的命当消耗品用,还是令他收到了不小的冲击。
而那些飞起来的金属在空中碰撞挤压,愣是变成了一头怪异的动物形状。
四肢像是兽爪,但身体却圆滚滚,由于金属组成,它的身体颜色杂七杂八,没有眼睛,只有张装样子的大嘴在前端,也没有通向体内的喉咙等。
“这是什么司命?掌管金属,还是磁力?”荀茂面色凝重,他决定先站费羽一侧。
至少监天司还是名义上的人类一边,但这团东西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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