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瘦疯子又把手臂往前探了一些,而季遂平的竹笛越来越像糖葫芦。
他赶忙从袖子里翻出几块米白色的麦芽糖,别过身,塞在渠一贯嘴里,“给你糖吃,再等等就到了!”
瘦疯子含着糖,快速咀嚼后囫囵吞下,这才让笛子缓缓变回原样。
荀茂也看到了季遂平的这番举动,原来心素真有这么厉害?还以为这瘦疯子只会胡言乱语,做些奇怪动作而已。
随着季遂平不断用竹笛奏出奇异曲调,兵家的长矛一时无法突破,领队者见此发出一声低喝,“围!”
左右骑兵变换阵型,长矛上凝起近乎实质的煞气,显然要发起一波新的攻击。
“你这是在打乱计划!红中老大托付的事情不是这个!”季遂平还在试图骗住荀茂。
“你才是在乱说!区区坐忘道还不束手就擒!”荀茂也并未听信对面,此刻全心扮演起这个兵家身份来。追击来的骑兵没有看过他的麻将脸,让他在变脸后有这可乘之机,当然要好好利用。
眼看兵家与季遂平几轮下来还在僵持,荀茂咬咬牙,不顾身上自残的伤口还在,握紧心素珠串,驾马加速,撞向季遂平,同时大声道,“快动手!他现在没办法反击!”
季遂平还想吹奏竹笛,但荀茂已经用力撞向他,心素珠串捏在手中,虽然范围极小,但让他的竹笛失去了作用,就连曲调都戛然而止。
领队者稍稍恍惚后果断出手,投掷长矛,将季遂平座下马腿生生打断,顿时失去平衡,往前摔出一个大趔趄,连同荀茂也一并往前滚出好几圈。
兵家几人迅速将他们围了起来,检查两人身上的度牒文书等,而瘦疯子还像没事人一样趴在地上啃石头,即使满嘴灰泥。
荀茂再次拿出从罗盘二人组的大哥那拿到的度牒,他的脸上现在沾满尘土,还夹杂着血痕,配合坐忘道的变脸能力,与度牒上的画像并无太多差异,加上木牌所带的煞气经过非罡强化,领队的骑兵盯着他看了会,将文书还给了他。
季遂平则艰难地爬起身,吐出鲜血,向荀茂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红中老大多少年没动静了!你还能接到他的局?”
“我认识的红中老大活得好好呢。”荀茂以剑撑地,也勉强稳住身形,小声嘀咕着。他关于红中,想到的是道诡异仙的主角李火旺,也就是坐忘道的红中之一,因此他说出的这句完全是真话,哪怕对方探查十情八苦,也无法发现异常。
果然,季遂平似乎听到这句话,眼中露出不解,但很快又转为笑容,“你根本就不是原来的二萬!还以为没人发现?那个净阳寺的信物,就是你出现的原因!”
荀茂脸色一沉,爬起来将烨虹剑逼到季遂平脖子边,“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从疯心素那里取到宣纸上的都是什么东西?”
四周的骑兵顿时一动,长矛指向两人
“问这个?不如自己看看去,虽然看不懂,但好像那些水墨画你很在意啊!”季遂平从怀里又丢出一叠宣纸,再用酒葫芦一泼,白色宣纸上立即显出墨痕来,与荀茂先前看到的那些完全一样,重复有许多张。
“什么?”荀茂发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季遂平所谓的映照心素另一个世界的线索根本就是假的!但那些墨痕的图像又明明白白描绘了现实里的某些场景,他抓起季遂平。“你又是从哪拿到这些东西的?”
“嘿嘿,我说了你也不一定信,我是坐忘道呢!”季遂平不管嘴角渗出的鲜血,死死盯住荀茂,“再说遍,这是骰子老大的计划,他就在四齐,你有本事去找他!”
还没等荀茂问出更多,几根长矛刺过季遂平的胸口,确保其完全死去后,骑兵领队挥手发令,其余人掉头就走。
“杀了?你们就这么走了?”荀茂有些不甘心。
“兵营里最重纪律,你有这样的身手却被赶出去,多少有些可惜。看在你曾经是兵家子弟的份上,放你一命。此次协助围杀坐忘道有功,这块铁牌给你,就当再一次机会,去最近的兵营找份差事吧。”领队者抛给荀茂一个带着锈迹,约半个巴掌大小的铁牌,上面只刻画了些条纹。
荀茂顿了顿,还是向他们行一礼,这时就把那身份演到底,“多谢这位老大!我会改过自新!不再恶意伤人!”
领队者没有多看他一眼,带着一众骑兵,驾马远去。
此刻,这段土路上又只剩下荀茂和渠一贯两个活人,还有季遂平的尸体。
荀茂没有管那在啃石头的瘦疯子,而是靠近到季遂平的尸体旁。
“依据道诡游戏里的设定,坐忘道能继承其他坐忘道的东西……”他扫视季遂平的尸体,“但要怎么做?这家伙身上还有什么能找到的?”
荀茂沉思片刻,拿起烨虹剑削开季遂平的脸皮。
下面又是一张不认识的人脸,他又削了几刀,最后看到季遂平脸皮下,和他相似的那种麻将脸,由模糊的血肉组成,字样“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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