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坐忘道?”当荀茂说出这句话,心中带起一丝念头,试图相信自己是坐忘道的事实。那几片破破烂烂的布一下子像被什么力量揉到了一起,重新化为一副完整的麻将面具,如血般红的“二萬”两字虽然还有些扭曲,但已能清楚看见。
“之前看过道诡异仙的势力介绍。只提到坐忘道这个门派,擅长欺骗与模仿,游戏里也是如同缝合怪一样,什么技能都有。可这个世界,真是如道诡异仙游戏和小说中描述那样么?那岂不是非常危险?会不会遇到那个穿红衣服的主角?”荀茂一边胡乱想着,一边仔细观察起来,他要先从这里脱身。
这块破布看起来很脏,原本白净的底色被草堆里的污物沾染,灰蒙蒙的,但其上的二萬两个字却格外显眼。
荀茂知道坐忘道里地位最高的是四喜三元,以及骰子,而像一二三饼条萬这些,是这个势力下的喽啰。也就是那种参与行动时会被轻易放弃的级别,往往没折腾几下就死了。
而他现在这个躯体带着一块二萬面具,浑身带血,甚至要躲在这样的猪棚里,对一个老汉都无计可施。这可能说明,身躯的原主人是在某场战斗后,逃跑出来的落单坐忘道。
他扯了扯腿,发觉身上的麻绳与门柱子连在一起,一头紧紧拴住,另外一边则分成几股,捆住他的手脚,带动草堆发出沙沙声。
“这绳还挺难解。”荀茂瞥了一眼地上的破布面具,“我要真是坐忘道,能被这个捆住?”
那布上,红色的二萬两字看起来似笑非笑。不知为何,荀茂有这块布是活着的错觉。
“官爷,您看。”老汉拉着一个官兵样貌的人走近猪棚。后者虽然披着一幅旧到掉色的轻甲,却一幅神气的样子,刚一靠近猪棚,就捂住鼻子皱起眉头。
“老头,你说有坐忘道在你这?”这官兵像猪棚内探了探头,看到几只猪正在吭哧吭哧地吃糠。
“哎,官爷,是这边。我深怕那骗子有什么手段,特意把猪赶到一边了。”老汉推开小门,绕进猪棚的另一侧。
“麻将花色的面具……错不了,的确是。”官兵看到被捆住的荀茂,又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破布面具,点了点头。
“那您看,赏金……”老汉眼里有些激动,开口问道。
“急什么?坐忘道这么危险的家伙,押送起来也很麻烦!人我先带走,等交给上头全办定当了,自有您老人家一份功劳。”官兵打断老汉的话,一边解着门柱子上的绳结。
荀茂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两人是用方言交流,听起来很难懂。这时他才发现,之前自己开口的声音是因为这个身体本来就话不利索,才一时以为是自带当地语言。
不过看两人的神情,荀茂明白了,这个老头是要把他交给官府,领赏金。
虽然不清楚官府的情况,但荀茂知道,坐忘道在他们眼中一定不是好人,加上对道诡世界有大致的了解,他猜到,真被押送过去了,没有什么好下场。
荀茂吸了一口气,望了望地上的面具,开始飞速思考。先得让自己的手脚被放出来,才有逃跑的机会。
“这位兵哥,啊不,兵爷。”他开口了。
“嗯?”官兵低头看向荀茂,眼前这家伙声音怪怪的,但还算听得清。
“我命苦啊!”荀茂带起了哭腔,“我和兄弟一同赶夜路,但遭了匪,分散开来逃命,好不容易看到这边有些房屋的样子,趁着月色躲一躲。没曾想就此昏睡过去,醒来时,被这老头给捆住了,还把那什么破布塞我这里。”
“官爷,您别信啊,据说遇到坐忘道千万不能听他们的话,那破布是这家伙身上的!”老汉有些慌张,急忙站到官兵身侧。
“废话!我会不知道?”官兵白了老头一眼,看向荀茂问道,“你有什么证据?你兄弟俩姓甚名谁,要是说不出,那你连这块破布,一起送大牢里去!”
“我姓荀!是和结拜兄弟一起的!他姓茂!”荀茂顺口答道,“证据本来是有的!但被这老头抢走了!在我昏睡的时候,他把我身上的东西全拿走了!”
荀茂吃不准老头有没有做这事,但他有把握。
坐忘道可不是什么好身份。既然身体的主人浑身是血,还如此虚弱,那麻将面具这样醒目的东西,必然要紧紧藏在衣服内侧。不可能塞在袖口,一动身子就掉。
要么这身躯原本的主人真是个呆子,要么就是是老头动过身上的东西。
荀茂记得,介绍坐忘道这个门派时,有一句话,大概意思是九真一假,假中有真。
眼下,他要让这官兵觉得,老头在浪费时间,欺负路过的无辜平民。
只要起疑心,他就有机会。
“官爷,您可别信啊!这都是骗子!”老汉急忙摆手道,他心里有些发虚,因为这年轻娃身上的银子,是让他拿走了。莫非当时这人没有完全昏睡,而是察觉到了?
“我分得清真假,老头你别打岔!”官兵呵斥道,又继续问“那这位荀小兄弟,你姓茂的兄弟在哪?”
“在……昨晚我们是分开逃跑,一时没有细想,总之您帮个忙放了我吧,被这疯老头折磨大半天,您看,我手都青了!”
“分开逃?都没个接应?你莫不是在编谎话!”官兵把手一横,扯着绳子要带走荀茂,“老老实实去大牢吧!”
荀茂暗自叫苦,却听到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荀老弟!嗨!可找到你了!我是你茂哥!这咋回事啊!”
他胡编的一段话,怎么真来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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