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大帝要正式的立徐妃为皇后,自己要和三千名原伤患营的兄弟来负责社稷坛这边的安保,朱高煦也领了三千人马负责太庙那边的安保,册封的地点在承天门,到时文武百官,城中百姓都来见礼。
为了保证安全,也为了大礼不能出现事故,大帝可是让朱高炽亲自来带话,而且还说了,负责安保的军士要挑个子高的,人好看的,威武霸气的最好。
不知道这是朱高炽自己加的,还是大帝真的这么说了,但是不论真假,顾言就只能捏着鼻子照做。
现在,都宵禁了,顾言还在鼓楼附近挑选个子高的,人好看的,又威武霸气的兄弟。
亲自挑选实乃无奈之举,就因为喊了一句要个子高的,好看的,威武霸气的,一盏茶不到校场来了快两万人,高的,矮的,老的,少了都来了,少了一个胳膊的都来了,没有人认为自己不好看,都觉得自己才是那个个子高的,人好看的,且威武霸气的。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当日负责护卫的将士可领好酒一斤,宫花一朵。
煤炉子和煤炭的管理权限全部交给了杨小乐全权负责,花开何处两人因为嘴皮子会说,需要打下手,负责价格敲定这块。
达官贵人订购的炉子再有一些就差不多忙完了,剩下的炉子就轮到了早已经等不及的各商铺了,这两人街面上熟,做事又能拉得下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做这事儿最合适。
炉子这事算是步入正轨了,陛下都说好,这东西能不好?
百姓最信这个,只要贵人都说好的,那东西不好也会说出个三分好来。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生意大了,自然有人想来分一杯羹,因为这两日顾言太忙了,想要也吃口肉的各大商人只能拜托花开和何处两人能不能给安侯递一句话,人家很大方,只要把话带到了,白银一千两的辛苦费。
一千两对花开和何处两人来说是一笔无比巨大的财富,也是他们活了这么久都没有见到过的这么大一笔钱。
很诱人,可两人却没有动心,没答应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杨小乐。
两人虽然没有啥本事,但是却很有眼力见儿,试问一下,什么样的生意能让一个太监当账房?
这明显就是宫里有人参合了,宫里人参合了,这事儿就不是他俩能决定的了,银子毕竟很诱人,可命却只要一条啊。
况且拿事儿的人顾言也不在。
他们害怕这个不苟言笑的太监,殊不知杨小乐以前是爱笑了,自从顾言说他的笑太谄媚之后他就不这么笑了,应该说是不敢笑了。
两人不答应,几个商人就只能干等。
一个军侯府不是说他们想递帖子就能递的,那房顶的两个戟不光是荣耀,还是随时可以砍人的大权,可这么等着不是办法,这几个人就又想到了侯府门辰大云。
可这两日侯爷早出晚归的不落家,辰大云就不看大门了,大门这里换成了两个凶狠的家将,这几个人就只能选择继续干等。
他们真的看中了这份生意,晋中多煤石,他们手里最多的就是这个玩意,他们想参进来负责整个应天府的煤石供应,这一百二十多万人就是一张大嘴,每年要吃的煤石太多了。
只要把这个路子打通,这就是一个好生意,子孙几辈子都吃不完。
朱高煦也在鼓楼这边,应天府的三座大营都在狮子山这一块,他知道的消息早,早早地就把人给挑好了,听说顾言也在选人,闲来无事他就决定来看看。
他来的时候顾言才选完。
“汉王那边忙完了?”顾言招招手,笑道。
朱高煦往椅子上一躺:“来的早,才选完,你这边咋样?”
顾言笑了笑,给朱高煦写了一杯凉茶:“也是才弄完,盛情难却啊,你看我这一头的汗。”
朱高煦闻言哈哈大笑:“都是一群酒鬼,应该说是为了那些酒吧。”
顾言眨眨眼促狭地笑了笑:“也说不定是为了那些宫花呢?毕竟这可是大大的荣耀呀。”
朱高煦莞尔,他觉得和顾言亲近了不少,屁股往椅子里面挪了挪:“今年过完了就要去句容了吧,听说那里是个好地方,山美水美,父皇倒是对你有些偏爱。”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顾言就觉得自己就是个冤大头:“山确实好,可却也是未开化之地。
野兽遍地,前些日子收到那边的民生统计,那么大的地方仅存一百九十三户人家,人口不过千,一个县衙当差的县令都六十有三,双眼模糊,出去巡视乡里还得有人搀扶。
这样的人管一个县,不知道是乡民的福还是祸患。唉,如果这算是偏爱,我倒是希望这样的偏爱少一些,我还没结婚呢,我可不想未老先衰。”
朱高煦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你啊,真跟大哥说的一样,心里想啥就说啥,父皇都被你编排了一遍,你这…要是被父皇听见他不得拿大脚踹你才怪呢。”
顾言摊摊手,想着大帝咬牙切齿拿着大脚踹人,也觉得好笑,不知不觉也跟着一起笑。
“安侯,跟你说个事儿!”
顾言见朱高煦郑重的模样不由得挺直了腰杆:“说罢!”
“我和大哥亲兄弟,你看你又是把神仙酒给了他,又是把煤炭和炉子生意也给了他,我这个当老二的啥都没有。
你是父皇的学生,按理说咱们就是一家人,可你做事不能总想着大哥啊,有啥好的给我和老三匀一点。”
说着他叹了口气:“你这好歹是未开化之地,过了年之后我就要去藩国云南了,那里可是烟瘴之地,连开化都算不上。
再说,你这好歹还有一个老眼昏花的县令,我那里听说可是有数不清茹毛饮血的野人。
姚先生可不止一次地说你有大本事,师弟帮帮我啊!”
顾言无奈了,没有想到朱高煦会郑重其事地说这么一个事儿,想了想,叹了口气试探道:“那我给你想一个?”
“想一个,必须想一个!”
两人聊了很久,也很投机,朱高煦觉得顾言这个人很风趣,很有意思;顾言觉得朱高煦也不是后世影视剧那种嚣张跋扈的模样。
两人从鼓楼分别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天空也下起了棉花朵子般的雪花。
出了太平门,一人一马才走到后湖的柳树林边,顾言就被几个蒙面人拦住了去路,领头的赫然是智信。
“安侯,别来无恙呼?”
顾言下马,扬起头:“就你不蒙面,看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智信笑着点了点头,抽出一把倭刀:“得饶人处且饶人,听闻军侯也是军伍的一员猛将,不知道我们七个人可是您的对手呢?”
顾言从马鞍上抽出长长的斩马刀,摇了摇头笑道:“你们啊,还是和那些人一样!”
“哦,安侯这话是指什么呢?”
“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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