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会也可以叫做一言堂。
全程都是大帝在上面喷口水,诸位臣公站在下面听,整个大殿回声效果还很好,大帝的每句话都带着轻微的回荡,确保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楚。
不想听也得听。
开始的时候顾言还兴致勃勃地去听,听着听着就有些乏,很多东西不是听不懂,而是这些东西都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晦涩难懂,还夹杂吐词不标准。
而且这朝会也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什么有事奏,无事退朝这里根本就没有,而且也不是曹山山所说的有九个礼仪检查官,光顾言看到的就有很多个。
都站在柱子后面手里拿着小本本,就像后世上学那个班级卫生检查员一样。
拿着鸡毛当令箭,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顾言因为年轻,站在一队大叔大爷队伍里,有些扎眼,鹤立鸡群,光顾言统计就有三个太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人一无聊就会自己给自己加戏,顾言觉得鼻子有些痒,扣了几次鼻屎,揉了几次鼻头,腿有些酸,抖了几次腿,早晨起来太早,到了会议的中途那是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朱高煦看了几次,无奈地苦笑。
那几个太监却非常兴奋,手里的小毛笔刷刷地写个不停,到最后也不去看别人了,就使劲地盯着顾言。
顾言被看得不好意思,冲着那个好看的太监龇牙一笑,那太监猛地一瞪眼,低头,刷刷刷,写的飞快。
顾言瘪瘪嘴,心道,娘的你别落在老子手里了,落到我手里,我非把你关几天静闭不可。
看看人家杨小乐,又是劳动改造又是关禁闭,现在性子极其的沉稳,一看就是干练之才,你们这些还不到火候,有些失格了!
失格?
顾言摇头苦笑,自己怎么把这个词给用到了人身上,罪过罪过。
太阳升高,金黄色的阳光铺满整个大殿,大帝高高在上,就像庙里的菩萨。
“安侯,顾言出列,觐见陛下。”
太监的嗓门也和后世影视剧不一样,不是很尖,很是中性,顾言听到叫了自己,知道这朝会要结束了,心情一震,赶紧出列。
朱棣看着猴一样的顾言嘴角无奈地露出一丝苦笑,他刚才讲话那会可是看得很清楚,这小子扭来扭去,扣得鼻屎还到处乱弹,还爱冲着内侍时而傻笑,时而咬牙切齿。
“顾言,应天人,灵璧之战单骑斩敌军大纛此为功勋一;其二,入住伤患营,著书《卫生条例准则》十万余字;其三治疗伤患,活人无数,解我将士之苦,让我等再无后顾之忧;
其四,带军诛杀余孽,劳苦功高;其五:《弟子规》《对韵歌》盛事之华章,事关我大明教化之,圣明之命,谓之为安。
臣子顾言,有恩于大明,朕朱棣感激涕零,人才尽用乃是天道使然,今赐安侯为句容卫指挥使,军屯句容,拱卫京师,因念其年幼,唯恐意气用事,特赐,秩正七品。”
“大帝啊,你可真是会玩啊!”
顾言心里不断诽谤,军屯句容顾言理解,那是自己的封地,百姓战时为兵,闲时为农。
这些都可以理解,毕竟自己以后就住在那里,可你都赐了我指挥使的职权,你却又说秩正七品,也就是说老子以后要跟以前一样负责一个卫四五千人的生活,去拿着七品的官员的俸禄。
这不是会玩是什么?
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
看着朝着大佬抚须称赞的模样,顾言只要捏着鼻子认了:“臣定不负圣意。”
很快一个太监端来一个大盘子,盘子上搁着一个铁券,上面刻着顾言封侯的功勋,和陛下的赞美,然后太监就又端走了,在后在顾言看不到的地方交给了另外一个太监,这个太监堆起笑脸,连同吏部喜气洋洋地朝着顾言家报喜去了。
顾晨氏正在院子假山旁嗮太阳喂食小鸡,小鸡原来有二十三个,这两天冷,病死了两个,顾晨氏见还有三个恹恹的有些不开心,坐在那儿唉声叹气。
“腊梅,你说今儿言哥的官职下来,这两杆大矛是不是就得取下来?”
腊梅放下手里的布匹,回道:“老妇人,立戟是武勋的荣耀,今儿侯爷上朝就看陛下是封文职还是武职了,如果是文职这戟就得取下来,还与太庙;如果侯爷还继续掌军,这戟就还得立在那里。”
“唉!”顾晨氏叹了口气:“我这心啊,既不想言哥去军武,又舍不得这份光宗耀祖的荣耀,这人啊,先前啥都没有时候觉得一点都不在乎,现在日子好了,却又担惊受怕起来。”
腊梅安慰道:“老夫人宽心就是,侯爷就不是一般人,咱们等着好消息就行。”
话音才落下,外面就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喧闹声,隐约听着什么大喜……
还没出去看,辰大云就慌忙的跑了进来:“姐姐,宣旨的内侍来了,言哥的官职下来了。”
顾晨氏赶紧穿上诰命衣服,一家人规规矩矩的站好,听着宣旨官宣读旨意,前面的听不懂,只听懂了秩正七品,顾晨氏心里有些小小的失望,儿子封了七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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