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黄喝了一杯茶,然后把自己才会走路的儿子架在脖子在院子疯跑,待身子微微见汗,他把儿子放到老妈子手上,从妻子手里接过热毛巾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一把。
扭过头,对一旁站着的一人说道:“何叔,到目前收了多少斤了大蒜?”
“四千斤左右!”
“酒呢?”
“五百坛!”
焦黄皱了皱眉头:“酒这么少?”
“少爷,从八月初开始各大酒坊就不卖咱们卖酒了,咱们这五百坛也是用人情关系从各大酒坊抠出来的。”
焦黄点了点:“酒这事儿先阁下,也给家里去信暂时别去买了,到时候自然有人给咱们送来。
你一会儿去库里支出银两二千两和铜钱六千贯,凑足数,以咱们家的名义送到后湖侯府,顾侯明日回来,需要用钱的地方不少,赶紧去做!”
“银两二千两和铜钱六千贯?”一妇人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这就是咱们全部的家底了,老爷,就算拉关系咱们也不该用这么多钱,你刚成为太医院院判,上下打点需要用钱的地方更多。”
焦黄皱起了眉头,自己的这个媳妇哪里都好,唯一不好就是没有眼色劲,简单说就是眼皮子浅。
一想,小门小户出来的,焦黄也就释然了,从奶妈怀里抱起自己的儿子,狠狠地亲了一口,轻声道:“祝妈我也是从你怀里长大的,麻烦你带着孩子和她娘一起去娘家住几天。”
“是,老爷!”祝妈咬了咬牙,还是把自己心里的犹豫讲了出来:“要不等明日顾少爷回来后再回去,通家之好头一回,宝宝是嫡子,需要跟他叔叔见个面!再走?”
“不需要了!”焦黄把孩子放到祝妈怀里:“你一会帮我把焦良叫过来,明日随我一起去侯府!”
他转身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妻子,怜惜地帮她擦了擦眼泪:“我如今虽贵为院判,正六品的官职,但这个官职不是我打点出来的,而是我拿命拼来的。
还有,给你讲了很多次通家之好,你还是不明白,我不知道你是舍不得那些钱,还是不懂装懂,人情是需要投资的,你不投资自然有人投资。
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这中间的学问太大了。
回娘家好好住几天吧,什么时候把心住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对了,你心里也不要有疙瘩,因为我是庶子,所以在咱们家以后不会有嫡子庶子的区别。
在这个家,哪个孩子做得好,我死后这家就得听谁的,这是家训,我死后是要刻在碑面上的。
再告诉你一个人事儿顾侯不是寻常的勋贵。”
“老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想回去!”
焦黄摇了摇头:“顾侯曾对我说,每个人都会犯很多的错,没错一次就会长大一次,我希望你也如此。”
知道顾言要回来的不止焦黄一家,朱高炽明显就是个最先知道消息的,他府上是第一个把礼物送到顾家的,足足三辆马车。
其次就是王彦,虽然他是个太监,但却不是一个一般的太监,他给的顾言送的东西也不少,而且都是生活的必需品,字画,书籍,笔墨,外加了三匹战马。
这礼物极其贵重,尤其是战马,一般人有钱都买不到。
到了下午,栖迟园这边也来人了,这次的队伍很长,三十多辆马车,上面堆满了书,唐举人把栖迟园书楼的书全部都给运过来了。
然后就是军中的一些兄弟,如苗喜啊,杜猛啊,都提着礼物上了门。
其中杜猛是最狠的,来了之后就管家打扮,忙着迎客。
焦黄家来的稍晚,何叔陪着他一起来的,看着那排着队的马车,焦黄笑道:“何叔,咱们还是来晚了些!”
“通家之好不论这个,少爷走吧!”
“对哦,我兄弟,我担心个啥!抬起头良子......”
徐三和二狗也来了,这两人实在穷,仅仅提着一份手礼,大门都不走,带着一群青皮从后门进.
他们今儿是来帮忙的,这些青皮先前都是街上混的兄弟,顾言也都认识,捧个人场,凑个趣儿。
“你们把胳膊上的刺青都遮好,言哥最烦这些东西了,估计婶婶也不喜欢,切莫让人觉得不舒服!”
“我们省得狗哥!”
“顾婶婶我们来了,来来,叫婶婶好!”
一众青皮手足无措地赶紧问好:“婶婶好!”
这是他们第一进府,而且还是侯府,有些受宠若惊,更多是自惭形秽!
“大门不走走后门,你们这几个孩子也真是的。快快,来了正好,都杵在那儿干嘛,先吃点糕点填填肚子……辰大云赶紧倒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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