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喜醒悟过来,驱马上前,怒道:“狗屁的东西,敢框老子?燕王的学生就在这儿,世子也在这儿,他们都不认识,你们好大的狗胆!”
和尚看着笑嘻嘻的顾言,突然悲伤道:“真不讲因果了吗?一个个高僧,一座座佛塔,一叠叠佛钱,顾言,你如今独掌一军,难道就不知道诚信的重要性吗?”
顾言端详了老和尚一眼,拍了拍手,笑道:“看来您老是来自大明寺吧!这么多人你偏偏找我作甚?
要找你该找纪纲啊,他是搜刮你们的人,冤有头债有主,找我干嘛,觉得我年幼些,好欺负?”
和尚双手合十:“顾施主就不怕下阿鼻地狱么?”
顾言又笑了笑:“那是你们和尚的地狱,又不是我的地狱,我又不是和尚!”
“不,人都是一样的!”
顾言心里有些火气,看了和尚一眼:“看来你们是知道些东西的,不过也无妨,做就是做了。
在应天府有个清凉寺,等我回去,我亲自把你们自认高人一等的佛撕个稀巴烂,我要摆在大街上,我要让所有人看看你们做的恶心事!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们的臭,知道你们的烂,知道你们的鬼蜮心思,恶心伎俩!”
“阿弥陀佛!”
“阿阿阿,阿你个大光头,到底有完没完。你也不管别人受得了受不了,这是大军,你要是在阿个不停,信不信老子就开始冲锋了!”
顾言已经不耐烦了,他不明白这群和尚为何这么巧的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敢堵住大军的去路。
和尚双手合十让开了路,他们静静地看着顾言,待顾言路过他们身边,领头的和尚突然道:“我们既往不咎可好!”
顾言不屑地瘪瘪嘴:“你没有资格跟现在的我讲条件!”
蛮横的话让他身后的几个和尚怒目而视,领头的却是听懂了,笑着点了点头。
“主持,就由那小儿猖狂么?”
老和尚看着逶迤的大军,叹了口气:“身为菩萨的维摩诘弟子,卧室一丈见方,能广容大众,普信你的修行还是不够!”
“我还是不懂!”
老和尚笑着回道:“他现在代表朝廷,我们的确没有资格跟他讲条件!”
“那凭证的玉牌?”
“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如果没做玉牌你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
“可.....”
“没有可,已经足够了!”
“你得罪了这批人很不好,对你以后可能也不利,他们从汉朝到如今,经久不衰,足以见其道行还是与朝廷都有着深厚的关系,你刚有些莽撞了!”
朱高炽走到顾言身边小声说着。
顾言看了看火辣辣的太阳:“你是没有见到他们是如何利用教义和虚无的佛来骗那些善男信女!
我知道得罪人不好,可我就是看不惯!”
纪纲往前走了几步,说道:“世子如果想看,我这有很多!”说罢,他又看了看顾言继续道:“但是世子说的也没错,我也搜到了不少的信件,这群人从未停止过左右朝堂的试探。
他们的实力和势力不一般!”
朱高炽抖了抖盔甲,凉风吹进,他舒服地吐了口浊气:“天下只有一个,陛下也只有一个,但官员有很多个。
每个人都想跟比自己位高权重的亲近,巴结着,依附着,因为这样能获取更多的权势和利益。
佛也是如此,只不过其中和朝廷牵连太深,利益纠葛太多,彼此勾连。
如果想一并铲除,一时之快,后患无穷!”
顾言认真听着朱高炽的话,叹了口气:“他们要生活我能理解,想活得更好我也能理解,可我就是不理解他们自诩方外之人,可却做着最下作事儿。
赌坊,妓院,贩奴,贪污,哄骗,他们已经失去了他们本来的职责和初心,那他们就不配自诩为高人,更不配悲天悯人地来劝诫我,劝诫信徒!”
朱高炽明白顾言的感受,叹了口气就没再说话,顾言说的他懂,没有解决办法,可懂又什么用?
大军行军一天,除了那几个和尚之外没有看到一个可疑的人。
天黑后找了一个山头全军驻扎。
饭还没有煮熟,就听到了预警的号角声,全军惊起,立刻摆好阵形准备迎战。
当顾言拎着马槊准备迎敌的时候,通过传达得知,来人竟然是冷千户,以及被抬着过来浑身是血的太监杨小乐。
顾言不明白应该在扬州的冷千户竟然出现在了这里,而且看情况还不容乐观,全军没有放下警戒,反而把警戒的范围又往外扩大了三里路。
冷千户看到顾言后身子就软了下去,杨小乐早都昏死过去,他这一路能到这里来全靠冷千户给拖着过来的,然后被斥候发现才抬了过来。
杨小乐很快就醒了,他快速地说了一下情况。
原来,冷千户怕应天府战事吃紧,从扬州伤患营里面挑出了三百个可堪一战的兄弟,想来支援。
因为船全部都在应天这边,他们这群人在冷千户的带领下准备沿着长江沿岸徒步跑到应天府,结果,在离龙潭还有三十余里的地方被人埋伏。
三百零二人仅存活两人。
顾言紧了紧脖子上的系带:“挑一千个没有雀蒙眼的兄弟带上家伙准备出发,老子要才救活的人被你人给杀得干净,他娘的你们可真是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啊!”
“时间够吗?”
“够,三百个人不是那么好吃下的,他们一定也难受,现在追不晚,等明早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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