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大伙还有些心疼顾周氏丢了儿子,现在这八字没有一撇,一家人就齐上阵,这些年欺负顾晨氏母子欺负个没够。
现在不光坏人名声,就连儿子丢了也不赶紧去找,来怪一个妇人,这样的一家赶紧远离,不然会给人带来霉运的。
胡二来的时候正巧是这一家子嚎得最烈的时候,他一下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顾书云眼尖,老远就看到胡二。
家里人或许不清楚胡二是何人,但他却是清楚得很。
胡二是柳府的大管家,而柳府的柳湖在洪武年间做个锦衣卫,如今柳湖退居幕后,但百足虫死而不僵,但是在应天府这一块混,只要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柳湖找人带个话就能轻松摆平。
柳湖是属于那种官面能说得上话,道上也能说得上话的人。
如今世道乱了,现在都吓得往山上跑,紫金山人满为患,树杈上蹲的都是人,但对于有权有势的人来说,此时的慌乱对他们好像没有丝毫的影响,依旧是该干嘛就干嘛。
顾书云很羡慕,无数次地做梦自己能有那么一天。
胡二是柳家的大管家,一般大事儿都是他出马当和事佬,顾书云先前远远地见过,但要说认识,也仅仅是他认识人家胡二而已。
他看到胡二那刻,脸上就不自觉地堆起了笑脸,快步走了过去:“顾家顾书云见过胡主管!”
胡二并不认识顾书云,很友善地点了点头:“你知道谁是顾晨氏吗?”
“知道知道!”生怕别人不知道,顾书云说话声音格外的大,大的就要压住那边的哭喊声了:“我们顾家四房的,不知道胡主管找她何事?”
胡二一眼就看出了顾书云心思,冷笑一声:“她人在哪里?”
顾书云有些吃不准胡二心思,想了想还是如实道:“那妇人已经被我顾家赶出了家门!”
“我问人在哪里!”
“哦哦哦,我们现在都在找她,我们也不知道人在哪里!”说罢,他看了一眼胡二,试探道:“这个女人是得罪了胡主管?”
胡二冷哼一声,从看顾书云第一眼起,他就十分反感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但想到家主的命令,还是忍下了火气:“不,他是家主人的恩人!”
顾书云呆住了,直到胡二离开,他还没有从这句极有重量的话里回过神来。
生平头一次,他觉得看轻了自己的这个其貌不扬的嫂子,想了想,他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突然。
他脑海里面不由的想起了那个对他龇牙的顾言,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对啊,顾言去了哪里?
莫不是,他也成了锦衣卫?
天黑了,整个应天府一片黑暗。
只有内城的皇宫有零散的灯光,还有城墙上那像是火龙一样的耀眼火光。
柳湖坐在那儿,胡二跪在那儿。
到现在为止,柳家已经出动了全部人手和所能利用的一切资源,依旧没有找到顾家的顾晨氏,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在柳湖心里蔓延,他已经答应了他的兄弟,可到现在他发现自己好像食言了!
“确定顾晨氏没死?”
胡二抬起头:“顾晨氏不可能死,他还有一个儿子!”
“你刚才说是不是昨日她房子被烧了,会不会是顾家在隐瞒什么?”
“顾家的二房老大的三个儿子也丢了,他们都认为是顾晨氏做的,他们现在也在找……”
“等等!”柳湖打断胡二的话:“顾晨氏房子被烧了,顾晨氏不见了,然后二房的三个儿子不见了?顾言呢?”
“顾言三月份在栖迟园出现过,此后就再也没有此人的消息!”胡二倏然抬起头:“顾晨氏可能在栖迟园!”
“栖迟园?”柳湖无意识地搓着手中的大扳指,喃喃道:“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要不要我去栖迟园看看?”
“不,我去!”柳湖站起身:“我现在去!”
顾晨氏和唐举人在聊天,虽然全程都是唐举人在说,顾晨氏在听,但从时不时的笑声可以看得出来,两人聊得很开心。
“你儿子是个有出息的,一定是!”
唐举人举人身份给了顾晨氏很大压力,她不敢说话,只能开心地笑,举人老爷都夸自己儿子好,那自己儿子一定很有出息。
“你家里的那些污言碎语不要往心里去!明早我陪着你走一趟,我来证明你的清白,我不信他们敢对我说这些话!”
顾晨氏感激得就要下跪磕头,唐举人赶紧一把拉住。
老人家心里苦:你儿子现在自成一营,十多岁年纪位居指挥使,又得燕王的喜爱收为弟子,今日你要跪了我,这事儿要是再传了出去,顾言不说,燕王不说,自己这老脸也没地搁了!
“作甚!顾言是我半个弟子,我为你证清白乃是应有之义,顾晨氏你这是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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