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猛默默地从下水道钻出身子,跨过一堆野草,从那里拿出了一个方形的罐子。
随后他又钻入了下水道,三具残缺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那里,他们眼睛睁得大大的,到死还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他们可能没有想到,这下水道里怎么会有一队燕军人马。
再往前走,杜猛看到了苗喜等人,下水道的尸体也多了起来,有南军,也有苗喜手下的小旗。
点了点人数,一共二十七人。
苗喜晃了晃手里的信件:“这些都是南军斥候,他们还在不断地往外,想去给送信,想去找勤王之师!”
“折了几个兄弟?”
苗喜叹了口气,指了指地上的一个人:“这家伙是个高手,他一个人硬是在突袭之下连续砍杀我们三个兄弟!”
都是生死的兄弟,昨天大伙还在畅想以后做个什么官,今天大家却阴阳两隔,苗喜内心忍不住有些暴躁,他现在只想出去杀人,痛痛快快地杀人,心里的痛压得他难以呼吸了。
可生死的大战却又能让人变得冷静,苗喜咬着牙,把暴躁死死的压在心底,他知道接下来的任务很重,他必须去完成,哪怕死,也要完成。
这是军令。
远处又有脚步声传来,苗喜杜猛飞快地对视一眼,然后猫下腰,把身子藏到黑暗里。
还是南军送信的斥候,他们这两日好像无穷无尽一样,不断的死,不断地去往城外送信。
苗喜嘴角微微翘起,飞快地和杜猛打了一个手势,然后,他的嘴角露出了嗜血的微笑,终于可以有人给自己的兄弟作伴了。
一个五人的小队赫然出现,他们闻到了血腥味,瞬间变得警惕起来,等了片刻,突然有人呼喊起来,像是在招呼自己的人,又像是在问有没有还有没有活人。
可惜,死人不会说话,他们所喊的好几个名字都没有回应。
下水道是单一的,这里没有岔口,他们身背任务,不可能原地返回,所以,只能贴着滑腻的下水道,谨慎地往前。
苗喜看着眼前的人,轻轻的把手里的短刃就递了过去,狠狠的一扭,他面前的一个南军只能发出绝望的咳咳咳声,藏身暴露,苗喜往前一扑,长刀出手,一声惨叫,一旁南军的双腿被整齐的切断。
剩下的三个人快速拔刀,立刻就朝着苗喜杀了过来。
他们就往前跑了三步,却突然发现自己伙伴的脑袋飞了起来,其中一人大惊:“还有人!”
可惜,有些晚了!
杜猛惯使长矛,在下水道虽然不能大开大合,但却比所有人的武器都要长,他快速地轻点几下,一个南军就扑倒在地,抖了抖,想挣扎的站起,却没有丝毫的力气,苗喜窜了过来,没有丝毫的犹豫,手起刀落,一刀就砍断了他的脑袋。
剩下的一个人疯狂地朝着杜猛冲杀,可无论他怎么冲,下一秒他都会被杜猛的长矛给逼回。
一寸长一寸强,很可惜,就在他换气的功夫,杜猛的长矛扎进了他的喉咙,血喷得很远。
杜猛毫不在乎地抹了抹脸,他知道打仗就是这个样子,要么你死,要么我死,都是在给自己追随的人卖命,没有什么值不值,只有能不能活下去。
两人坐在那里笑了笑。
“苗千户,这次最后的二十斤炸药。七月初三,就看你的了!”
苗喜把短刃在尸体衣服上抹了抹,随后插到自己的绑腿上:“一个门一千斤,就看顾言说的那个什么当量大不大了!”
“听说伤患营有有一种好酒叫做神仙醉,很是地道!”
“听王指挥使瞎说,他自己都没有喝过,我才不信呢!”
杜猛咂了咂嘴:“我倒是信,神仙醉,嘿嘿,真好听的名字,神仙喝了都会醉……”
“别做梦了,对了,我问你,顾言他娘你安排好了没?”
“好了!”
“你咋说的?”
“我说,顾言说让您去栖迟园!”
“就这?”
“就这!”
“娘的,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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