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七日是个好天气。
此时,太阳还没升起来,走了几步路,就出了一身的汗。
这真是个好天气!
今天的跑步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考虑到天气的缘故,今天只准备了小半天,剩下的小半天搁在下午太阳快落山的那会。
中午最热的那会全员必须去休息,防止中暑。
这个决定遭到了纪纲的诟病,他看了一眼皮肤白皙的顾言,酸溜溜道:“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
全营的参赛队员也很不理解,张雨晨嘀咕道:“先前在家抢收,那么热的天也没见能把人晒出个毛病……”
得,自己这做好人倒是好心办了坏事。
纪纲牙被打掉了一个就算了,什么时候你张雨晨也敢提反对意见了?
看我不踹死你狗日的!
可无论大家怎么嘀咕,顾言就没有打算去改正,谁叫老子是负责人呢,无论你们怎么哔哔都没有用,我就是不改。
朱高炽早早都起来了,穿的是最正式的冕服,捂的全身上下不透一点风,坐在那里汗水都在往下淌,对此他一点都不在意。
顾言说了,流汗也是能瘦的,现在他恨不得多穿几件,最好多瘦一点。
太监曹山山弓着身子侯在一旁,昨天屁股打了十军棍,屁股打烂了,汗水流到上面,那滋味简直无以言说。
因此他不敢站的太直了,只能微微弓腰撅着屁股,他发现只有这样才能减少汗水流到屁股上。
才能更好地减少自己的痛苦。
现在见到顾言他连头都不敢抬,昨儿听打军棍的那个家伙说了,说顾言来军营的第一天就把纪纲的牙打掉了一个,而且顾言还有着单骑冲阵斩敌军大纛的无畏战绩,再加上又是燕王的弟子。
这样的人不是一个太监能惹得起的,能文能武的人公认地不好对付。
在洪武年间他都见过,跟这样的人讲道理他说不过你他就会打你,打了你他会说我粗人一个只会动手,不好意思啊。
你要武艺比他厉害他就不跟你打,他站在那里骂你,你气得跳脚直骂娘,他却站在那里说,我读书人耻与你为伍!
他索性决定以后见顾言绝不抬头,夹着尾巴做人,这样的人天生就是无敌的,他能把所有人克得死死的。
他现在手里捧着一罐子盐水,时不时提醒朱高炽喝几口,这是顾言安排的,他清楚地记得顾言说这话是那严厉的表情。
“殿下,该喝水了!”
“嗯!”朱高炽咂了咂嘴巴:“这水忒咸了!”
“小顾大人说您是一个爱出汗的体质,这水对您好!”
“嗯,再来一口!”
“对了,小顾大人还让我提醒您一句,稿子你得记下来,他说这个对你很重要!”
朱高炽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看不起谁呢,就那几句话,看一遍我就记住了,啰里啰嗦!”说罢,他又轻描淡写道:“我和我师弟之间的事是兄弟间的私事,你可以听,但别乱说。”
这要搁在以前,曹山山高低要整两句表忠心,可一想到世子那似笑非笑的眼睛,曹山山浑身一寒。
他知道,世子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所有的观众已经开始入场,这些人因为多是伤患,有的需要搀扶,有的需要人背进去,每个人都有一个草垫子,没有先后,全部按照先来后到顺序排排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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