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还是站在山坡上,看着顾言生疏的马术,露出了一丝笑脸,喃喃道:“文武双全,活下去,别忘了我们之间的承诺。
有大我,能舍小我的人才能居高位,才能当得起传国二字。”
王彦随后骑马去了大旗,那里是燕王的所在地,也是整个军队核心的所在地。
“你不跟着走吗?你是这么地喜欢他,我以为你会跟着一起的!”
“还是忍住了,都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他不敢迈出去,这传国二字对他来说太重了,给了他迟早也会被人吃得一口不剩!”
战马跑起来的速度很快,顾言学着前面的前辈,尽量把自己贴着马背上,让身子更好的隐藏起来,燥热的风慢慢抚平了内心的惶恐不安,顾言越发的轻松,动作也不再那么的僵硬刻意。
直到现在顾言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拼,甚至大胆到去冲阵,要是有个万一呢?
他很想回去,说实在的他真的担心他的母亲,到如今也没有接到父亲的消息,内心早都隐隐不安了。
自己不主动去问不代表自己不在乎,而是怕某个不好的答案传来,不问只是挂在心里,时时刻刻地充满忐忑和不安,说多了也是自我麻醉而已。
这些问题在心里纠结,折磨的顾言恨不得把自己撕成两半。
自己不算是一个完全的明人,自己还不是很明白他们的道义和坚持,自己只明白要活命,要活得好。
说白了就是自私和利我。
至于什么大义,小德,大德,去他妈的吧!
妈的,现在想再多也没有用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选择了,那就拼命的去做一个完完全全的明人吧!
“来吧,你们都不怕,老子死过一次的又怕个毛啊!”
战马似乎感受到了顾言的心情,它突然加速了,一眨眼功夫顾言已经从中间冲到了最前,而最前就是南军的大营,在那里,一杆军旗格外的耀眼。
南军战兵很快就反应过来,战马已经临近,顾言起身挥舞马槊劈砍,一杆子就拍翻了一个惊恐的南军,回过神,顾言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一千的骑兵是最后用来斩首或砍旗的。
一瞬间有无数的人朝着这里涌来,环目四望,黑压压的全是人头和一张张坚硬的脸。
战马一往无前,如狼入羊群。
千人的骑兵很快就把连绵不断的南军撕开一道口子,撕开一条笔直的间隙。
手中的马槊重复一个动作-劈砍,其实马槊最该有也是最轻松的动作是刺,借着战马的力量,只要握紧手中的马槊就能造成恐怖的杀伤力。
可顾言没有那么做。
顾言知道自己还是一个合格的兵,他可以作恶,可以打人,可以骗人,可顾言脑子里面从来就没有过去杀人的念头,或者说没有这个选项。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不知不觉,顾言已经成为一千人骑兵队伍最前的那个点。
顾言顾盼间看到了纪纲,如今他又成了孤家寡人,他正在站在原地疯狂地挥舞手中的长刀,他的颓势已经很明显,数十人前赴后继的围殴他,如果不出意外,再有一会他就会死。
纪纲从未想过自己不会死这个问题,他也不怕死,从他主动揽住燕王战马缰绳的那一刻,他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纪纲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想放下手中的长刀闭上眼,好好地睡一觉。
就在要下定决心的那一刻。
围殴他的几个南军突然瘫倒在地,纪纲一抬头就看到顾言那张让人嫉妒的脸,从见到顾言开始他就看不惯这张脸,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这张脸有些动人。
“纪纲,可别犯傻,坚持住,我们应天府喝……”顾言的声音呼啸而过,看着那单薄的背影,纪纲浑身又来了一股子力气。
“来啊,老子援兵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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