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卓的脸上若隐若现地出现了几片妖鳞，像是蓄力不足一样，不过力道也因此陡然增大了几分，可还是被顾长季…和李岩死死制住。

还没死？

脚有些麻了，顾长季低头一看，这位风光威武的外门大弟子已经没了气息，一动不动。

而李岩正并指作剑状，抵在了他的心动位置。

懂事！

在心里给这位小弟点了个赞，顾长季熟练地拽紧了他的衣袖。

咻~

飞剑、起。

……

天剑殿。

顾长季平稳住身形后，大步流星地走入，无形的屏障自然消解，里面的一众人目光全部投来。

高坐殿首的是一个面相慈善的老人，微眯着眼，像是在瞌睡，就是邋遢的装扮与这威严的位次不符。

次座上的老人要稍年轻些，也看上去更整洁些，正是传法阁长老苏一木，也是……

“黄老，师爷，”顾长季先是恭恭敬敬地行礼，“见过各位长老。”

另外还特意向那位黎世宏长老报以微笑，他也点头示意，根据记忆的印象中，这位黎长老还是很不错的，很感性的一个人，经常提到自家祖父，也对自己很好。

“哼，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

何明远鼻孔出气，抱着强烈的恶意：“天剑殿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这毫无修为的人能进来的？旁人恭维两句少宗主，真当自己是神剑宗的未来是你的了？”

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只觉头皮发麻，好像是遇到了什么生死危机一样，背后冷汗直冒，回头一看——

高座上的老人微微侧目，明明还是和蔼的微笑样子，微眯的眼神中透出的光芒如未出世的神兵利刃，稍稍透出些气息便让人心生恐惧。

糟了，何明远懊悔不已，顾长季进入天剑殿可是经过这位的允许的，于是连忙起身，“黄老，在下无意冒犯。”

可对方却全然不理睬，好像又睡着了一样。

这一幕正被顾长季收尽眼底，忍住发挥祖安传统艺能的冲动，问道：

“诸位长老，敢问幻剑天盟可来人了？”

无人应答。

顾长季将目光投向自家师爷，可他却似乎没有看到，依然神游天外，顾长季不由苦笑，也是，这位一向明哲保身的苟道宗师怎么会趟这趟回水。

“季小子放心，我们自有安排。”还是黎世宏给出了回应，不至于过分冷清。

略一沉吟，顾长季还是开口：“各位长老，幻剑天盟虽是我北域人族联盟，可毕竟事关宗门安危，外人……”

“竖子！”

何长老一时怒不可遏，声音回荡在大殿里，指着顾长季破口大骂：“竟敢挑拨我人族关系，黄口小儿，真是黄口小儿……你们顾家人还真是一脉相承的冷血，猜忌、薄凉。”

“你一个踏不上修行路的废物，哪怕穷尽神剑宗之力，也无法疏通尔身经脉。平日里附庸风雅高谈也就罢了，但人族大业也是你这小儿可谈？”

“匹夫！”

顾长季岂能任其谩骂，记得原本神剑宗大劫中就有一人一直拖后腿，想来就是此人了，对骂道：“皓首匹夫，苍髯老贼，岁月徒增不留痕，资质？”

“哼，百年内，杀你如屠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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