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次我活不出诏狱,而师公受陛下青睐侥幸活下来的话,我想请师公去一趟卢府。”
卢植压着声音说道,“卢府后院中有一间柴房,我在柴房东南角落里埋了一个木匣。”
“木匣中有两封封入竹筒的密信,竹筒上已经写好了名字,其中一封需要交由时下正在中山郡安喜担任县尉的刘备刘玄德,另外一封则需要交由正在乌桓任属国长史的公孙瓒公孙伯圭,此二人皆是我曾经在涿州时教授的学生。”
“师公,这两封密信对我十分重要,就连家中的家眷与仆从也一无所知,而我此前又不曾料到会因为此事被陛下投入诏狱,因此根本来不及提前安排,如今师公便是我唯一的指望。”
“子干在此叩首相谢!”
说到此处,卢植竟真的不顾身份面向师宜官跪了下来,矮身拜了一拜。
……
监视记录中还有一些后续的内容。
刘宏迅速翻看了一遍,发现后面皆是一些师宜官不想再惹事端拒绝请求、而卢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说的垃圾话时间。
于是终于放下简牍抬头看向在一旁候着的蹇硕道:“蹇硕,吾要你亲自带人前往卢植府上搜寻一个木匣,那木匣就埋在后院柴房的东南角落,即刻去办。”
“唯!”
蹇硕连忙应了一声,正要退出去办事。
“还有!”
刘宏却又叫住了他,面色严肃的补充道,“吾要你去找的东西有封,倘若东西带回来时封泥出现了丝毫破损,你便自裁吧。”
“唯,奴婢不敢……”
蹇硕闻言身子一颤,连忙躬身应道。
望着蹇硕离去的背影。
刘宏心中则仍在思量这件事情与国运之间的关联。
史书中虽然并未记载这次文斗事件,也并未提到“汉灵帝”是否做了文斗的见证,是否看到了卢植伪造出来的预言古书。
但有一点却是可以确定的,历史上卢植绝对不是这时候死的。
他的死亡世间应该是在初平三年,也就是距今三年多以后,那时别说是“汉灵帝”,就连董卓都差不多要挂了。
而“汉灵帝”在最后的半年时间里,也并未发生什么任何不同以往的重大改变。
即是说“汉灵帝”可能并未看到卢植伪造出来预言古书,又或是看到了却并未放在心上。
若是如此,这部伪造的预言古书便不应该对国运产生任何影响,而他此前将卢植与师宜官打入诏狱时增加的国运,应该也与这部古书无关。
如此便只剩下那两封卢植打算寄给刘备与公孙瓒的密信了。
再回想起诏狱的监视记录后续内容,哪怕卢植后来苦苦相求,师宜官也始终不愿掺和进这件事来,甚至哪怕只是帮卢植去卢府传个话都不答应,毕竟这次他已经因为文斗之事被卢植给坑惨了,说什么也不愿再信他……
也就是说,刘宏这次不按套路出牌将卢植打入诏狱。
正是歪打正着阻止了这两封密信的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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