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兄长,他怎会不了解自己这个妹妹?
何菱是个心里装不住事的人,此前他才刚提了刘宏命不久矣的事,现在何菱便立刻教他去找延年益寿、补肾壮气的丹药与药草,甚至想到了遥不可及的长生之术……这些东西很显然就是为刘宏求的!
妹妹这究竟是怎么了?
忽然之间发生如此转变,难道是被刘宏灌下了迷魂药不成,也没听说过世间有如此厉害的迷魂药啊?
“大哥?”
见何进长久未答,神色还十分古怪,何菱忍不住唤了一声。
“既然是妹妹提出来的,大哥怎会不答应。”
何进忙不迭点头,心中却在想着,回头的确也该将吕先生叫来长秋宫,好好看看何菱是不是受了邪祟侵袭……
……
次日清晨。
诏狱的监视记录终于又送到西园,里面只有简单的一列字:“卢植与师宜官二人各占牢房一角,或睡或坐,未发一言。”
……
次日夜里。
诏狱的监视记录再次送到西园,里面依旧只有简单的一列字:“各占牢房一角,或睡或坐,未发一言。”
……
如此一直到了第三日清晨。
诏狱送来的监视记录终于不再那么简短,而是整整二十几卷份量很足的简牍,以至于蹇硕都无法一人捧着进来呈给刘宏,不得不直接命两个宦吏将盛放简牍的木箱抬了进来。
“看来昨夜收获不小啊。”
刘宏见状顿时来了精神,不待蹇硕逐一呈上,便主动来到木箱旁边席地而坐,自顾自的翻看起简牍中的内容:
师宜官:“喂,老匹夫,你饿了么?”
卢植:“两日滴水未进,你说呢?”
师宜官:“常听人说诏狱是提供吃食的,伙食也还算过得去,你曾被关入诏狱,应该知道的吧?”
卢植:“以前的确是给的,诏狱令与狱卒也不敢太过怠慢……”
诏狱,顾名思义关押的都是由皇帝亲自下诏书定罪的罪犯。
而有资格被关入诏狱的,自然大部分都是品阶不低的朝廷官员。
面对这样的官员,哪怕是无可争议的死刑犯,这里的狱卒自然不敢轻易怠慢,甚至就连诏狱令都会尽量善待。
毕竟有些官员很快就会被特赦,就算没有被特赦,这些官员大多也都有权势地位不低的亲朋好友,诏狱令与狱卒若是一不小心惹了不该惹的人,一不小心便有可能摊上大事……当然,这些官员给起好处来,也是十分大方。
卢植:“……这次诏狱令与狱卒对我们不管不顾,我猜应该是奉了陛下亲自下的命令。”
师宜官:“什么意思?难道陛下打算活活饿死我们不成?”
卢植:“……”
师宜官:“老匹夫,你倒是说话呀,你不说话又是什么意思?”
卢植:“这种可能也不是完全没有……”
师宜官:“夭寿啦!都怪你这老匹夫,那你与我再说说,若是我立刻修书一封向陛下认错求饶,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你与太学身上,还来得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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