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他只需花心思陪陛下玩舒心了便万事大吉,赏赐亦是从未断过,可最近这几天,陛下的性情不知为何忽然变了,非但时不时甩个脸子过来,任命之事也朝令夕改,全然将“君无戏言”四个字当作了儿戏。
尤其是刚才教他安排登永安候台之事时……蹇硕的脑门又隐隐作痛起来,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说起来……”
张让闻言也不好再催,于是换了个话题道,“你那上军校尉究竟是怎么回事,两次说好的事情,陛下为何最后又换成了曹操?”
“我也不知,许是曹操给的太多了吧。”
蹇硕无奈道。
“给的太多了,那是多少?”
张让蹙眉。
曹家的财力张让并不怀疑,曹操他爹曹嵩能花万万钱买下一个太尉,那么自然也有财力给曹操买下一个上军校尉……
“陛下并未在我面前细说此事,我也不知。”
蹇硕摇头。
“看来陛下应是又有什么用钱的地方,如此今日的事情便好办了……”
张让若有所思。
随即回身来到赵忠等人身边,与众宦官低声细语起来,声音之小就连蹇硕也听不清楚,不知究竟在说些什么,不过可以明显发现,不久之后忐忑不安的宦官们便露出了轻松之色。
如此又过了一刻。
刘宏终于走出了永安宫,此刻他已是面色铁青,压抑的怒意充斥着五官,宛如一头时刻准备生吃个人的狮子。
“陛下出来了!”
张让、赵忠等人早已严阵以待。
看到刘宏第一眼的时候,众宦官便立即齐刷刷跪倒在地,一个个宛若死了爹娘一般哭嚎起来,脑袋磕的砰砰作响:
“奴婢有负陛下恩泽,请陛下降下责罚!”
“奴婢出生贫苦,若无陛下青睐怎有今日光景,怪只怪奴婢一时糊涂,经不住一些官员诱惑,私建豪宅庭院败坏了陛下清廉之名,奴婢罪该万死!”
“请陛下将奴婢收监查办,奴婢不敢有半点怨言,只是想到今后不能再伺候陛下,奴婢便生不如死啊!”
“陛下,奴婢罪孽深重,愿将所得不义之财尽数上缴,不求陛下宽恕,只求下辈子能再做陛下的奴婢!”
“陛下……”
“……”
看着眼前的一幕,就连刘宏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宦官个个都是实力演技派。
那眼泪绝没有一滴是假的,那头磕的也毫不做作,仅是顷刻之间脑门便已乌青肿胀,更有甚者已经淌出血来,与眼泪混在一起滴落在地,好不壮观。
厉害!
刘宏心中感叹着,面色却并未有丝毫改变,纷乱之中沉声说道:“国有国法,无规不成方圆,既然尔等主动承认罪责,吾便回去下诏,即日起将尔等悉数革职,打入诏狱等候发落!”
“!!!”
“???”
哭嚎声戛然而止,一众宦官当场傻眼。
剧本可不是这样的啊,陛下!
你来真的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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