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挟持着昏迷不醒的少年,另一只颤抖的手慌乱的拿起刀剑。
“让开——”
张三侧了侧身子,他拉起了倒在地上,背部的布衣已被血液所浸透的甘氏。
甘氏满脸痛苦,不断的恳求着小吏放开自己的儿子。
张三顺着小吏目光,向着虚掩的木门望去。
也许是那名差役太过慌乱,以至于他竟然没有察觉到木门的倒影在现在显得是格外的深沉。
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竟然真的让开了道路,让面前这个浑身颤抖,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吓得连路都差点走不了的官差离开。
而甘氏见差役胁持着自己的儿子要走,竟然就想要冲上去与其搏命。
张三伸手拦下了她,但却还是被面若疯狂的女人咬了一口。
差役背对着房门,饶过了拦路的张三和地上抽搐的尸体,注视着眼前的一幕,看到张三真的没有追过来,他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自己回府衙之后,定要上禀同知大人,让其调遣兵马,好好收拾这帮竟然敢袭杀官差的军户,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王法。
他一边胁持着少年缓缓后退,一边想着,他已经在想象着不久之后该如何好好的收拾张三一家。
铁刺,皮鞭,烧红的烙铁,拔舌……一切恶毒的,折磨人的主意对这些封建主们的走狗来说都是轻车熟路。
他们极为擅长于折磨地里无知的农民,打着朝廷和官府的旗号,帮助地主乡绅们征收各种税负,而手段无外乎威逼利诱,严刑拷打。
不论是张三,还是那两个少年和甘氏,他不光要在肉体的折磨他们,更要将他们打成贱籍,他要割掉他们的五官,鼻子,耳朵,舌头,然后把他们扔进最脏最累的矿场,劳作到死。
而女人要把在侮辱之后打成官妓,调到客人最多,最可怕的地方去,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如此畅想着对这些贱民的报复,但他没有注意到,拦住了甘氏,任由其撕咬自己胳膊的张三看向自己时眼中闪过的一丝怜悯。
门被推开了,但阴影并未消失,他想要转过头去看。
但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和窒息感令他在半空中挣扎着。
就连握住短刀的手臂不知何时被拧成了麻花状,露出了惨白的骨头。
痛感瞬间淹没了他,他不得不放开胁持住少年的手。
他的身后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黑影,他脸上那道骇人的,贯穿了整张脸的伤疤在背光的阴影中显得是如此可怖。
他终于搞清了自己的状态,他被身后这个可怕的疤脸男人单手凌空提起,握刀的右手被狠狠的朝着关节相反的方向的对折。
骨头被扭断,只凭残存的皮肉相连。
这是何等可怕的巨力。
但等到他意识到正在发生的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他听见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那是脊椎碎裂的声音。
“多谢……”
张三的看着面前单手提着尸体,高大如铁塔一样的身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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