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区区六品指挥使,竟敢领兵在午门行凶,如此桀骜武官,蔑视朝廷威严法度——”
片刻,张鹤龄满面笑容扫了一眼地上昏迷的杨继,神情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身后的锦衣卫们列队,试图挡住午门,但一名身披甲衣的八尺大汉横槊挡在午门前,他的身后一名蒙古少年正背着他们此行的目的,杨首辅的亲儿子杨慎向着蒋定奔去。
身旁的锦衣卫想要策马去追,但看到浑身满是鲜血与碎肉兀鲁斯那冰冷的眼神,和脚下战马尸体和兵士碎尸,残缺的兵甲。
一时心中大骇,竟无一人敢于上前。
而趁着这会功夫,那少年已经带着杨慎被蒋定身后的家丁扶到了马上。
机会转瞬即逝,等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可惜……”
身旁的锦衣卫听到这位张皇后的亲弟弟那声略带怒意的叹息,但再看他的脸上,依然是满面笑意。
“能带兵马的入京,蒋都督真是神通广大。”
张鹤龄重扫视了一边蒋定身后的亲兵,尤其是在刚刚千军丛中单骑突进斩将的李子远的身上停留了很久,却始终看不出什么破绽。
“家中豢养的家奴罢了,比不上张家奴仆众多。”
蒋定同样阴阳的回应道。
“若是无事,都督府还有事务,就先行告辞了。”
“慢!”
见蒋定想走,张鹤龄表情变得严肃,说道。
“大人可以离开,但今日之乱,皆因杨慎而起,将军平定祸乱,朝廷定要奖赏,可今日祸首,还请将军留下,朝廷定会着重处理。”
“大人不必忧心,我回去顺路路过督察院,到时自会交予都察院监处理。”
蒋定一本正经的说道,表情要多真挚有多真挚。
“是吗……但太后急命,要押杨慎入诏狱,由锦衣卫先行审理……还是请都督留下此人为好。”
“我要是不呢?”
听到这话,蒋定怒极反笑。
“当今太后车架刚出路安,何来诏令一说,再者,若是太后有诏令,当先予陛下与我等蒋氏亲族才是,又怎会假手你一个外人——”
“都督这是强词夺理了?”
“是有如何!你想要拦我!”
蒋定说完,左手拉住了缰绳,右手附上剑柄。
他冷然扫视着张鹤龄身旁的锦衣卫。
“再说,陛下入宫后,便任命王府旧臣朱宸为锦衣卫指挥使,尔等未经通报擅离职——纵然锦衣卫亲军,又该当何罪!”
朱宸,王府旧臣,嘉靖继位的第一任锦衣卫指挥使,不过干了不到半年便被免官。
因为知道接手锦衣卫的难度,所以朱厚熜从一开始就没有给朱宸投入太多资源。
毕竟,从历史上来看,到嘉靖二年,经过三年的斗争,直到骆安接替锦衣卫指挥使的职务之后,嘉靖对于锦衣卫和宫内禁的控制才逐渐变得较为稳定。
但朱厚熜显然没有三年的时间一步步收拢权力,和内阁以及张太后不断扯皮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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