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有令,宫门重地,不可聚集骚乱,学子返学,商旅回市,小民归家……若有不从者,学生三年不得参加殿试,商旅门店货物以通贼充公,小民移交兵马司审讯三日。”
骑在马上的郎官看着底下那些茫然四顾的学子,脸上露出了几分讥讽的冷笑。
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公子哥,一帮闲的蛋疼的刁民,首辅真是多虑,竟然还担忧这么一批人能搞出什么乱子?
按照杨继的经验,对付这帮人,只需稍微威胁下,这群乌合之众就会自乱阵脚,哪里轮得到首辅口中的“避免无谓的死伤”。
“我等为张璁等忠义之士自发送行,举止有序,谈何聚众骚乱的,再说,京城兵马乃先皇授命保卫京城,纵使兵部也不可擅动,岂容你随意驱使。”
那位站在李俎前的江南公子哥出乎意料之外的硬气,也许是真的确信这些大头兵不敢动手,又或是想要强撑在李俎面前挣回来几分面子,他梗着脖子,红着脸,对着面前气势汹汹的数百兵马大声反问道。
而听到人群中竟然有人敢公然质疑自己,那名穿着青色公服的兵马司指挥脸色一变,眯起了眼睛,想要在人群中找出到底是谁敢这样公然反对自己。
不过当他看见那人一身江南风格,精美华服襕衫,一时之间竟然因为弄不准此人底细,上一秒还想要派兵士将其从人群中拖出立威的想法一时竟然有些踟蹰。
片刻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过几年都说不得同朝为官,真要做绝,影响不好。
再说,万一读错了,人家的家庭真的不一般呢?
这个精明的中年汉子目光一沉。
“当然是奉内阁杨大人之命!拿兵部调令维护京城秩序。”
他本想拿首辅的名头吓吓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可没想到,这一下,似乎起了反效果。
只见刚刚面对气势汹汹的甲士刀兵还略有畏惧的士子们听到了杨廷和的名字之后,一个个突然之间跟打了鸡血一样,开始迅速的骚乱喧哗了起来。
“杨贼,竟然驱使走狗残害忠良,当真是国之大害!”
“国有此贼,我等必为天子除之!”
眼见愤怒的士子们竟然开始推搡外围的兵马司士卒,而一时未得到命令的兵卒猝不及防下竟然纷纷候车,兵马司指挥杨继的神情猛然一变,眼底闪过了一一片茫然。
发生了的什么,怎么,这年头,学生们竟然连首辅都不怕了吗?
杨继大声吼道,约束士卒。
“怎么!想造反吗?信不信我把你们全都扔进大牢里……都不想想月底的殿试了吗?那可是首辅大人不辞辛劳才替士人们向朝廷换来的恩典。”、
但没有人回应他,大明真正忧心个人仕途的人不在这里。
“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义死节,就在今日!”
不只是谁先喊了出来,紧接着在这富有煽动性的话语下,呼应声一浪高过一浪,在这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威胁面前,大多数的士人毫不掩饰的表露出了他们的愤怒。
从古至今,在大多数的读书人看来,科举,都是一个神圣无比的东西。
他是检验士子们学习圣人之言的神圣工具,还有实现治国平天下的阶梯。
哪里轮得到你一个武夫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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