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低头向下望去,脚下万丈悬崖,山脉蜿蜒犹如一条横卧的巨龙。
凝玉的青丝迎风四散,她的眼睛望着前方,轻松惬意,不似李秋那般紧张。李秋将她的腰箍得紧紧的,似乎害怕掉下去。
凝玉心想,还以为这小子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呢?
她哪里知道,李秋是因为第一次跟木凡御剑的时候掉下去过,所以心里有了阴影,此后又再也没机会御空飞行,因此才会这么紧张。
凝玉轻轻握住了李秋的手,示意他不必害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秋感觉耳边的风声小了许多,风景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又低头望去,已经能够看到脚下星罗棋布的城镇,无数炊烟袅袅升起。待飞行高度缓缓下降,就已经能看熙熙攘攘的行人。
凝玉告诉李秋,过了招摇山,离河山城已经是数千里之外了。
白云镇隶属白云宗,在此做生意的商贩,都得每月按时缴纳给宗门一定的税金,然后宗门有弟子来维护此地的秩序。而向来宗门弟子都以来管理此类事情为耻,虽然油水奇多,但是却也意味着从此在宗门里,再也没有机会更上一层楼了。
李秋听着耳边凝玉徐徐道来白云镇的历史,又想到了河阳镇。似乎,河阳镇属于清灵宗的势力,难道黄老五竟然是清灵宗的弟子?
那清灵宗怎么会任由黄老五那般行事,难道就不怕有人举报?又或者,自以为踏入修道门,凡人就与修士再也不是一类人了?
思绪良久,李秋久久不能平息内心的躁动。
直到凝玉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思考中回过神来。
凝玉收起了她的灵剑,此番赶路,却是也耗费了她不少灵力,也需要找个地方恢复恢复了。
凝玉指了指前方:“那就是白云镇了。”
李秋顺着凝玉手指的方向望去,好一个白云镇,却是不错。
远远望去,就知道此镇繁华绝非河阳镇能相比较的。
房屋,一栋又一栋高高矮矮的房屋,像是一颗颗棋子一样整整齐齐摆在棋盘上。
一条又一条纵横交错的街道有条不紊地疏通着人流,虽然行人很多,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拥挤。
镇口处有两个白云宗的弟子在此守卫,凝玉只是掏出了一个腰牌,就在白云宗弟子的目送中离去。
“嘿,这娘们胸真大,这小白脸看起来像个竹竿,怕是都被榨干了。”一个中年弟子盯着凝玉离去的背影,那浑圆的样子让他流口水。
“刘大哥,你没见到这娘们拿的什么牌子吗?黑牌!你他娘的想死老子还没活够呢!”另外一个弟子骂道:“小心被她听见了,前几年一个师兄就是因为无端调戏女子,却惹上了某个城主的女儿,当场被杀。宗门里屁都没放一个,据说宗门里的执法长老还去亲自道歉!”
“这种女人,啧啧,你瞧,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好看好看。”姓刘的汉子不住吞咽口水,脑袋里想着杏花楼里那些婊子,风骚无比。
“小子,过不了手瘾,就过过眼瘾嘛。女人,不就喜欢给别人看吗?!”姓刘的汉子满不在乎,“反正老子被派来这里,说白了就是被门里放弃了,不靠着宗门威望搞几个女人,到时候活过一百来岁就死翘翘了,那有什么意思。你小子还是个雏,懂个屁!”
“行,刘大,你厉害。”另外一个弟子不再言语。“反正我胆子小,我可不敢惹拿黑牌的人,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能拿着黑牌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那也挡不住我想多看两眼啊!”
凝玉两人都走了很远,刘大还直勾勾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另外一个弟子扭过头去,懒得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刘大觉得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天天又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太好。
“林兄弟,是大哥不好,以后大哥听你劝。”刘大拍了拍那个弟子的肩。“嘿,听说了吗?宗里新来了一个执事,又来了一个倒霉鬼。”
“执事还倒霉吗?”林姓弟子一边盘问着来来去去的行人,漫不经心地回应着刘大。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个执事可是去年的新进弟子,据说资质还是相当不错的,只是因为得罪了某个不知道小门小派的人物,被下放来了。”刘大洋洋自得地说着,也不知道他从哪听来的风言风语。“平日里那些眼高于顶的内门弟子,都是高高在上的。嘿,现在成了杂役,成了他们看不起的杂役弟子。”
“那又怎么样,人家至少还是个执事。”林姓弟子不以为意。“至少,人家是咱们的顶头上司,搞不好还得孝敬孝敬。你还是被别嘴碎了,到时候被听见了给你穿小鞋,那就惨咯!”
“胆小鬼!”
刘大骂了一句,转过身去,不再言语。
李秋如今听觉很是灵敏,守卫两人的对话早已一字不落听入耳里。刘大满嘴的污言秽语,听得李秋是怒火中烧,就待要按剑而起,给那汉子一个教训。凝玉感受到了李秋的灵力起伏波动,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臂,示意他不必理会。
“姐姐,他说你。”
李秋握紧拳头,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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