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话说得越狠，待会就越难堪。

王局笑道，“好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不就晓得了……小老弟，就让你家的神奇狼狗，和我们的警犬比划比划吧……让我们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好。”季然爽快地点头。

他新的策略——消去汪仔身上的神奇色彩，省得有人老是惦记。

真心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比比挺好的。

汪阳明道，“第一场，比搜寻能力。我们把东XZ住，哪条狗先找到，就算谁赢。”

“没问题。”季然同意。

王局从一辆车上拿了条毛巾过来，给两条狗子闻闻，让它们记住气味。

而后叫季然和汪阳明把狗牵到外面去，王局就把毛巾随意地找个地方一藏。

比赛开始……

搜寻其实主要比的就是狗鼻子好不好使。

在整个嗅寻的过程中，警犬显得很专业，如花则非常业余……

结果没有任何的悬念，警犬率先找到。

“呵，神奇的狼狗，真神奇。”汪阳明轻蔑地瞥了眼如花，再瞥向李伟。

李伟脸如猪肝色，郁愤交加，本以为季然家的狗能虐杀那条警犬，没想到反被摩擦。

“第二项，比服从。”汪阳明又道。

“好。”季然再度点头。

汪阳明给警犬下达指令，“飞虎，坐。”

警犬乖乖地坐下。

“飞虎，躺下。”

警犬躺下。

“飞虎，蹲。”

警犬蹲下。

“飞虎……”

汪阳明每一个指令下达，警犬都能立即照做，表现堪称完美。

热烈的掌声响起，赞美声此起彼伏。

“轮到你了。”汪阳明眉毛一挑，挑衅地对季然道。

季然神色淡然地领首。

摸了摸如花的脑袋，正儿八经地喊，“旺财，坐。”

如花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旺财？

旺财是谁啊？

季然继续，“旺财，躺。”

如花兀自茫然。

季然，“旺财……”

如花茫然中……

李伟整个脸都是黑的。

汪阳明则神态愈发倨傲，眉眼中尽是不屑，“还要比吗？”

那神情，那语气，像极了《功夫》里开场时鳄鱼帮冯帮主喊出的那句经典的‘还有谁’。

“专业的终归是专业的，我看就不用比了吧。”

王局拍了拍季然的肩膀，和蔼地笑道，“小老弟，不管你家的狗今天表现得怎么样，都不能否定它在偷窃案中立下的功劳……我代表江心全体叔叔，谢谢它，也谢谢你。”

季然就笑道，“王局客气了，是我自家失窃，旺财只不过做了它该做的事情罢了。”

……

比划就此结束，第一轮警犬大胜，第二轮警犬以碾压之势完胜。

季然家狗子的神奇色彩就此褪去。

王局有些失望地离去，汪阳明带着警犬一道走了。

季然也上车离开。

目的达到，他心情极好。

镇所大院子里，其它叔叔都散去，只留下李伟和王志在原地。

李伟一屁股坐在一辆警车的引擎盖上，抽着闷烟。

其实他和那个汪阳明并没有什么过节，就是前面在聊天时，言语上闹了不愉快。

李伟坚定地认为季然家的狗非常神奇，汪阳明则很不屑。

作为县局里最资深的训犬员，汪阳明是非常懂犬的，他的不屑有他的道理依据。

他觉得李伟把某狗严重神化了。

两人说着说着，言语上就冲突起来了……

王志站在一旁，看着闷闷不乐的李伟，“师父，外面又晒又热，咱们上去吧。”

“不对，不对……”

李伟没塔理他，在琢磨着什么，喃喃自语。

“有什么不对？”王志疑惑地问。

李伟继续琢磨着，兀自自话自说，“那天我们把‘鬼手七’送到医院，医生说‘鬼手七’双脚上的伤口确实是为猛犬所致……可我们谁都没见过孜然家的狗……孜然防我又一直跟防贼似的……”

王志听着他的叨叨，渐渐豁然明朗，“师父你是说，刚刚孜然带过来的狗，不是他家的狗？是他从别处弄过来，敷衍我们的？”

“这个不一定，可能孜然不止养一条狗。”李伟用力地猛吸一口烟，眼中精光闪烁，“但我觉得，很大的可能性，刚才那条狗不是那条神奇的狗！”

王志道，“综合种种，我赞同你的判断。”

李伟把烟头往地上一弹，一脚踩灭，郁闷地吐槽道，“孜然这个瘪犊子玩意，牵别的狗来忽悠我，靠！”

……

驱车去到农贸市场的路上，季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

他以为就此把李伟糊弄过去了，却忽视了李伟的职业，人家可是搞刑侦的，还是镇所的大队长。

一般干那个职位的人，就没几个是尸位素餐的。

到市场里买了几斤新鲜的牛肉。

“如花，今天表现不错，这是奖励你的。”

季然笑抚狗头，如花今天表现很糟糕，他很满意。

如花这下不茫然了，伸着舌头，哈濑子直淌。

季然问刘文静要了她家的电话，如花用完，完狗归还。

回到家里，午饭时间。

在家吃完，把糠留下，顺走老头的大几斤烧刀子。

米的话，暂时没给二老。

金灿灿谷子还有千斤出头，不急这一箩筐。

季然有他的打算。

睡了个午觉。

醒来后已是两点多钟。

季然在灶房里忙活开了。

柴火烧起，铁锅子架上，倒入两斤米。

炒香。

一斤装入矿泉水瓶，灌入烧刀子，扭紧瓶盖。

一斤打磨成粉末。

再来两斤没炒的米，还是一斤泡酒，一斤磨粉。

玉米粉末、麦子粉末等，加拉丝粉，和炒过的大米粉末调配成饵……以同样的配方，同样的比例，和未炒的配成饵……

酒泡米还需时日，饵料倒是随时可用。

季然在想今晚是不是带闺女一块来一场夜钓？

顺便试验一下把香麦草粉末换成‘金灿灿’大米粉末的饵料，效果究竟如何？

小妹不是殷殷期盼着他开发针对其它鱼种的新饵吗？

下午五点多钟，接闺女回来。

先去家里，让二老晚上来悠然居吃饭。

季灵和刘文静外出开直播还没回来，给俩人各发了条微信。

悠然居。

炊烟袅袅，季然带着豆花在灶房里乒乒乓乓地忙活着。

这次煮饭季然特意没用电饭锅，用上了煮饭更香、但一不小心就会煮糊的高压锅，烧柴火。

随着时间的推移，高压锅盖子正中间那个砣砣上的两个小孔，开始散发热气。

哧哧哧哧，散发的热气愈来愈大……

“老爸，好香啊，今天的饭怎么这么香……”豆花鼻翼抽抽，吞咽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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