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季然上次可是钓了几百斤翘嘴,光是卖大翘嘴,就卖了四千多。
三条草鱼也就三十几斤,再者江鲩哪有江鲌值钱?
他老娘不以为然地瞟了眼鱼,没好气地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就钓这么几条?”
季然笑而不语。
豆花欲为父辩说,季然一个眼色制止。
“怎么不多钓点呢,马上就下个月了,你那一万块还差多少你不晓得……”吴兰亭继续叨叨。
叨了半晌,见季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油盐不进的尿性,顿时眼神一凛,准备上纲上线时,季然笑呵呵地掏出手机,转了笔账出去。
他老娘的手机发出微信提示声,但她这会哪有心思去看微信,只想好好训那不思进取的咸鱼儿子。
季然笑眯眯地道,“妈,这个月的一万,我已经交足了哈。”
吴兰亭以为他要耍赖皮,怒目视之,“你在梦里交足的吧……”
季然道,“你看下手机,刚给你转了七千九。”
吴兰亭拿了手机一看,下一秒愣了愣。
再下一秒眉开眼笑。
再再下一秒,脸色一变,那犀利的眼神儿犹如叔叔审疑犯,“老实交代,你这钱从哪来的!”
儿子的钱被她掏空,仅留几百作生活开销;儿子的木屋装了四台空调,花了大几千,这个她一清二楚……
一眨眼,他竟然就有这么多钱上交?
此钱来路,必有疑问。
“妈你玩京剧变脸呢。”季然打趣着笑道,“你别管莪钱是哪里来的,反正是我堂堂正正挣的,且方式不违背道德不违反律法。”
“你挣的?”儿子的为人,不可能为了钱去走歪门邪道,但吴兰亭还是不太敢相信儿子不声不响,就挣了这么多钱。
见奶奶兀自不信,豆花给她爸作证,“奶奶,老爸的钱是他挣的呢。”
宝贝孙女都作证了,吴兰亭狐疑顿去,摸了摸豆花的脑袋,“豆花,你告诉奶奶,你爸是怎么挣的这钱?”
豆花就道,“老爸说,这是秘密。”
回来的途中,季然确实有交代闺女这般。
季然就怕老娘知道他搞出了‘神饵’,挣一万块钱和吃饭喝水一样轻松,不讲道理地涨上交数额。
吴兰亭道,“秘密?跟奶奶都不能说?”
豆花认真的颔首,“不能说。”
“我喂鸡喂猪去了,你去灶房帮你爸搞饭菜。”
吴兰亭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转身往后院走去。
转身之后,笑颜尽展。
不管怎么说,儿子一下又挣大几千,她能不高兴?
钱很重要,更重要的还是说明儿子是有能力有本事嘀,窝在老家山旮旯里都有挣钱的好办法。
只是这小子到底是用的什么方法?
还让宝贝孙女瞒着。
哼,不让我知道,怕我‘涨价’是吧。
给老娘等着。
……
在家里吃过中饭,季然没急着回悠然居,带着闺女去了趟镇附近的一家孵化场。
杂房建好有那么久了,除了圈养着两头野生二师兄,还有一间用于捣鼓饵料,其它一直都闲置在那里,是时候整点家禽回来养养啦。
至于家畜嘛,那玩意儿相对要难伺候些,暂时先不养,往后视情形再说。
鸡鸭鹅,每样各整五十羽。
看着毛绒绒又可爱又萌的小禽类们,豆花好不欢欣。
一回来就张罗着要给它们安排吃穿用住行各项事宜。
季然陪着闺女一起折腾。
先期把它们一块安排在一间杂屋里,等它们长大些,再分开;
吃方面暂时吃饲料,往后肯定得喂它们香麦草……普通的土鸡土鸭土鹅,季然表示兴趣缺缺。
三禽安顿下来,父女俩休憩一个小时,接着捣鼓五百份草鱼饵的事。
今晚就要通过直播间售卖出去,明天得打包发货,时间有点儿小紧迫。
……
季然在悠然居忙活的时候,因为今天他的直播……
钓界最高那一层级圈子里,各方大佬已然闻风而动。
其实上次‘要嫁就嫁钓鱼郎’发布的爆连翘嘴的段子,亦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只是他们没谁看过直播,就看了个剪辑视频,那会他们还不以为然。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谁不清楚直播的水有多浑多深……
话说直播这个行业,准入的门槛太低,人员素质品行良莠不齐,为了红,太多的人……‘剧本’的现象太普遍了。
养殖塘库可以‘写剧本’,江湖野钓就不可以写了吗?
呵呵。
而今天这第二场……
他们有人没看直播的,却通过各自的渠道,看到了录播。
从钓界转战商场,并都获得巨大的成功,他们这些人的嗅觉何其敏锐。
此刻。
某沿海城市某二线渔具品牌办公楼的楼顶,两名在钓界颇具声名的大佬在吹着海风,在聊着事儿。
其中的老者道,“今天那个孜然的直播,你看了吗?”
另一名瘦高个中年男子点点头,“看了。”
老者眺望远方的海域,眸光闪烁,“神饵一事,你怎么看?”
瘦高个沉吟道,“单从今天这一场,说明不了什么。我们比谁都清楚,钓鱼这事儿,尤其是野钓,渔获好不好,运气非常关键。但是,结合着他上一场钓翘嘴……我觉得十有八九,神饵为真。”
老者笑了笑,“今早上公司的渠道总监打电话给我,我第一时间去看了直播,一直看到闭播……然后我回头又去看了一遍那个主播上次钓翘嘴的段子……我再通过各种途径,了解了一下那个主播……你猜我了解到了一个什么有意思的情况?”
瘦高个亦笑,“那个主播开直播迄今,打赏功能从来都是关闭的,对吧。”
“看来你小子也没少做功课嘛。”老者双眼深邃,“这样的一股直播界清流,我认为他的人品还是值得信赖的。”
瘦高个道,“您老也认为神饵确有其事?”
老者凝然颔首,眼中精光闪闪。
瘦高个道,“那咱们该怎么做?”
老者面色深沉,思量小片后,“双管齐下。你或者是我,亲自去找一趟那个主播;同时,想办法弄一份甚至多份他的饵料到手,研发室那些光拿钱不干事的家伙,这回要是还不给点力,就可以卷铺盖滚蛋了!”
顿了顿,老者又道,“这款饵对我们公司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契机,抓住了这次机遇,公司最次与几大一线并驾齐驱……稍微好点,能压它们至少一筹。经营得当,独占鳌头都不是梦!”
老者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美好画面,一张老脸上的褶子都化开了。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安排人,今晚八点去那个主播的直播间,争取多抢几包饵料。”瘦高个亦是神往不已,“明天我就动身,亲自去一趟江心县……”
老者点头道,“记住,动作要快,盯着的人,肯定远不止我们一家。”
……
这一个下午,类似于这样的分析,这样的对话,这样的憧憬,在不少的地方发生。
这一个下午,季然的‘神饵’犹如亚马逊那只扇动翅膀的蝴蝶,搅动了整个钓坛的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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