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八哥来了,快屋里坐。”
吴兰亭热情地把对方迎进屋。
江北村村民们的祖上大多是来自本省亦或周边省份的移民户,同族同宗的少,但这并不妨碍一村人的和睦友爱。
村里谁家有什么事,都是相互帮衬。
谁上谁家吃饭,都会热情招待。
“好久没上你家蹭饭吃了。”刘汉山把酒坛子搁在桌上,在桌子边坐下,看着餐桌上丰盛的菜肴,“伙食不错,看来我今晚是来对了。”
“八哥,你来就来,还提什么酒。”季忠厚一支烟散了过去,挨着刘汉山坐下。
掏出打火机自个要点上一支,忽地发现宝贝孙女儿鼓着腮帮子,眼神很是不善,讪笑一声,把烟夹在耳后。
刘汉山看出来咋回事,默默把烟收了起来。
“八叔,这坛酒,等会你还是提回去,自己慢慢喝。”
季然要去提酒坛子,被刘汉山挡住手,“然子你这说的什么话,嫌叔的酒差了?”
季然淡然地笑道,“八叔你的酒是好酒,正因为是好酒,所以我怕你会后悔。”
刘汉山不解,“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想让汪仔帮你去找蛇,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汪仔其实就对泥鳅黄鳝特别敏感。”季然睁着眼睛瞎掰。
汪仔能精准地找到泥巴里的黄鳝泥鳅,季然丝毫不怀疑它找蛇只会更牛叉,不管是在洞外活动觅食的蛇,还是洞内休息的蛇。
不是季然不愿意帮刘汉山,相反只要是季然力所能及,季然很乐意相助村里每一个人。
而是蛇这东西,姑且不论它的存在益大或是弊大。反正它们基本上不是三有动物,就是几级几级的保护动物。
刘汉山捕蛇本就是违法行为,季然当然不会助纣为虐。
什么?
季然该举报刘汉山?
这就有点扯了,在乡下,捕鸟逮蛙捉蛇打猎电鱼下渔网等现象,普遍存在。大家都见怪不怪,又都是一个地方的,谁举报啊。
“真的假的?”对季然的话,刘汉山半信半疑。
听着两人的对话,季忠厚算是看出来刘汉山前来所为何事,军人出身的他肯定是不想儿子去干违法的事,笑呵呵地配合着儿子,“八哥啊,然子没骗你,汪仔找黄鳝泥鳅这么厉害,其实都是我训练出来的。当然喽,小汪仔的天赋也确实是好……你也知道,我在部队待了好些年,没少和军犬打交道,训狗我还是有两把涮子的。”
刘汉山以前也训过猎犬打过猎,季忠厚的本事他知道,闻言顿时就怀疑尽去。
随即看着桌上的酒坛子,这老头就心痛起来。
本想着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下好了,妥妥的会抓鸡不成反蚀把米啊。
哦,不,老酒的酒得来谈何容易?岂止一把米的事儿?
看到刘汉山脸上的心痛,季然窃笑,给对方台阶下,“八叔,这酒你提回去吧,我爸的药酒也不错。”
“这……”
有了台阶刘汉山还是挺难为情的,提到人家的东西,哪有提回去的道理?
就算别人不觉得你小气,你也要脸不是?
刘汉山头痛地想着,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倒部份出来喝了,剩下的提回去。
如此面子上也还过得去。
正要开口,忽地呼啦啦屋外涌进来一群人,都是村里留守的老头,一帮子老酒徒。
看到刘汉山坐在桌子边,一名瘦高的老头哈哈大笑,“哈哈,我就说嘛,老八不在他自家,我就知道肯定是来老忠家了。上午在田垄里,他一撅腚,我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不就想请然子喝酒鬼的酒,好让然子的狗帮他找蛇吗。”
说完注意力落在桌子上酒坛子,双眼放光,“没错了,这就是酒鬼自己烧的酒坛子。”
乐呵呵地看向季然,“然子啊,今天沾你的大光,藏伯要过把酒瘾喽,好久没喝过老酒的酒了啊,都差点忘记那味儿了。”
其它老头都是眼睛冒光,纷纷附合,感谢季然。
季然暗叹酒叔的酒果然是魅力八射,看把这群老酒货给挠的。
幸灾乐祸地看着拉着一张比苦瓜还苦的脸的刘汉山,暗笑你个糟老头子,打我家汪仔的主意,这下好了,酒你想提也提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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