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听见谢昀笙的送的衣裳是给姨母的,终是打开了沉香木盒子。
沉香木的箱子里放着两匹蜀锦,摸着柔软舒适的料子,沈珞终是心动。
姨母自幼最喜蜀锦,若是拿回去她应该会很开心。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钱袋子将里面的银子倒在张辽手上,而后接过张康手中的沉香木盒子,开口道:“替我谢过你家公子,他的心意我领了,这些银子便算是谢礼。”
语毕,沈珞上马离去。
张辽和张康略微有些丧气的走向隔壁街道,踏上自己马车,低声道:“殿下料事如神,司徒大人果然不愿接受殿下的礼物,给了银子。”
谢昀笙笑着接过银子,道:“若她不给银子,我倒是要怀疑她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沈珞。”
“殿下,您怎么这么了解沈司徒?”张康轻声问道。
谢昀笙垂眸看着手中银子,轻声反道:“她一直以来不都是如此吗?”
看似温和,平易近人,进退有度,实是拒人千里,连一丝人情也不愿担负。
前世,他跟在她身边很久,才得来她的回应。
这些品性印在骨子里岂会因为重来一世而改变丝毫?
张辽张康一头雾水:沈司徒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吗?
他们怎么不知道?
谢昀笙将银子放到自己钱袋中,而后开口道:“回去吧!”
明日还要带人去珞儿府上,只望那人可以瞧珞儿姨母的病因,可以将其医治,助沈珞姨母痊愈。
翌日
谢昀笙看着案几上的卷宗,一一翻阅,想要从中寻找出蛛丝马迹。
让他们写出自己的过往便是为了找出其中的漏洞。
人的记忆有限,回首往事不可能巨细靡遗,多少会有些模糊和空白,遂以只要从中找到记忆太过详细或者太过模糊的卷宗即可。
记忆太过详细便是刻意的作假,记忆太过模糊便是要遮掩过往。
这些都是沈珞告诉他的。
最终,谢昀笙挑选出三份有可能作假的卷宗放在手边,沉声道:“(太子少傅)左丞相李敖,(太子少师)右相苏襄,(太子府詹事)康茂才,这三人递交上来的案卷有问题。”
语落,谢昀笙看着张辽,问道:“张辽,你自幼跟在本宫身边,见过这几个人,你觉得这三人中谁最有可能有问题。”
张辽上前:“既然殿下问了,属下便斗胆回一句。”
“属下觉得康大人应该没问题。”
张辽看着谢昀笙,诚恳道:“康大人生性狂放,不拘小节,昨儿干了什么今儿都有可能忘了,再者他大大咧咧,心里藏不住事,他自己做了什么喝一顿大酒便全招了。”
“李丞相为人谨慎,位高权重,属下不敢妄言。”说着,张辽犹豫了一下,而后又开口道:“至于苏相,属下不知该说些什么?”
“苏相虽为人谦和,不苟言笑,可他的夫人瞧上去做派不正经,他的女儿举止有些轻浮。遂以属下无法判断苏相究竟是那种人?”张辽低声回道。
苏相爷品行再好怕是也架不住妻女蛊惑怂恿吧!
谢昀笙看着案几上摆列整齐的卷宗,道:“派人去这三人老家走一趟,孤要知道他们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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