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看着谢昀笙,开口道:“说说看,你发现了什么?”
谢昀笙知沈珞行事果决,雷厉风行,绝不会因他人而耽误自己的时间,开口回道:“顾家夫妇和席大人方才并没有说出实情。”
“顾家小姐是不同意这门亲事才半路离席。”
“女子不同意婚事无非是有心上人。”
说着,谢昀笙看向席珂:“席家公子满身酒气、面色凝重应当是被顾家小姐拒婚才愤然离席。”
语落,谢昀笙看着沈珞,微微一笑:“沈大人对顾家小姐的死因应当也有所隐瞒。”
“没错。”沈珞看着谢昀笙,眉宇间闪过稍纵即逝的惊艳与欣赏。
沈珞看着顾家夫妇和席盛东疑惑焦急的目光,轻声道:“此案错综复杂。”
“为免串供,本官要单独询问各位。”沈珞起身,看着明朗如月的谢昀笙:“一起。”
“好。”谢昀笙立刻起身跟上。
........
沈珞最先询问的是顾家夫妇和顾家家奴,得知顾青妍宁死不同意这门婚事确是因为她有喜欢之人,不过他们并不知那人是何人?
他们只知两人一直有书信来往却从未见过面,顾青妍钦佩那人的文采,神往已久,那人在最后一封信中许诺金榜题名,娶她为妻。
不过科考明年春日才举行,如今双亲突然提及议亲,她百般拒绝,无意间暴露了一直有人与她通信,顾老盛怒之下打了顾青妍,顾青妍大哭跑回屋子而后遇害。
第二个审问的是席家父子,两人并不知顾家小姐有心悦之人,见顾家小姐拒婚觉得自己落了面子,顾家想要攀附席家打了顾青妍,而后百般劝阻才消了席盛东的怨气。席家公子被拒婚很是气愤跑到自己夫子周禹房中喝闷酒。
第三个审问的是周禹。
周禹主动开口道:“在下是席珂的夫子,此番是受席知府之托,前来保媒。那时席珂来我房中喝酒,我劝不动,自己又不胜酒力便在一旁抄录经书陪着他,一直未曾见过顾家小姐。”
“席珂虽性格冲动,但尊师重道与人为善,家世渊源。听说与顾家小姐是青梅竹马,在下不明白顾家小姐为何要拒绝这门亲事?”周禹摇头兴叹,满眼疑惑。
“你是四年前中的举人,为何不参加科考,博取功名,而要在书院做一个默默无闻的教书先生?”谢昀笙看着身着布衣的周禹,开口询问。
周禹轻摇折扇,叹了一口气,而后回道:“在下性子直了些,不明官场之道又无人帮衬,深知自己不适为官,便转而教书。”
“山明水秀,书声郎朗,逍遥自在。”说着,周禹叹了一口气,满眼悲痛:“只可惜这顾家小姐大好年华,失了性命。”
“既然如此,不耽误周先生休息,您先回去吧!”沈珞命令道:“顺便传个话,让金瑞轩进来。”
“是。”周禹起身行礼,而后转身退下,举止有礼,进退有度,颇有文人风骨。
见周禹踏出房门,谢昀笙才开口道:“司徒大人能否如实告知在下,顾家小姐的死因为何?与之前发生的案件可有关联?”
“客栈不大,我手下两个侍卫武功不错,可案发时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这个凶手应当是高手。”
谢昀笙看着沈珞,眉宇间透着一丝担忧,抬手斟了一杯茶轻轻放在沈珞面前:“还请沈大人将案件尽数相告,好早日破案。”
沈珞自腰间取出自己从州衙师爷手中拿走的案卷和顾青妍的验尸报告交到谢昀笙手上,随手端起桌上的茶盅,饮了一口:“自己看。”
谢昀笙接过案卷认真翻阅,金瑞轩踏进屋子,反客为主,冷声质问:“沈珞,你真的能将这件案子查清楚吗?”
“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这些年你只负责追凶,很少参与案件调查。”说着,他瞥了一眼谢昀笙:“还有你,你是怎么受伤?凭什么你能参与调查?”
“为救一个很重要的人。”谢昀笙淡淡的回了一句便继续翻阅自己手中的案卷。
说多错多,在珞儿面前,缄默不言方是正道。
面对金瑞轩的质疑,沈珞开口道:“一直以来与顾家小姐通信的人是你吧!”
语落,她说出自己的猜测:“我想顾小姐应当不知与自己通信的人是你,甚至因为你的纨绔之名和耀眼的打扮而厌恶你,对吗?”
金瑞轩豁然起身,满眼震惊的看着沈珞。
沈珞未理会金瑞轩,而是看向自己身旁的谢昀笙,见他快要将案卷翻阅完毕,才回首看着金瑞轩:“你是河东金氏庶子。”
“金氏大夫人泼辣善妒,而你自幼聪慧,深知有这样一位大夫人在,唯有藏拙才能在家族中安全无虞的长大。毕竟没有人会提防算计一个不得家族喜欢的纨绔子弟。”
“你怎知道?”金瑞轩一改往日纨绔,目光也变得凝重起来。
“本官乃北镇府司司徒,户部刑部各地案卷资源共享。金家乃名门望族,这些事本官如何不知!”
语落,沈珞看向金瑞轩问道:“你想知道顾小姐是怎么死的吗?”
金瑞轩目光灼灼的看着沈珞,不复之前狂傲,急问道:“青妍是怎么死的?”
沈珞看着金瑞轩,沉声道:“她是被人用手掐死的,且案发现场没有留下太多痕迹,行凶者出手狠辣,动作干净,当是习武之人。”
“据本官所知,你也会武功。”沈珞起身看着金瑞轩,等着他的回答。
“你怎知我会武功?你为什么怀疑我,我那么爱她,我怎么可能会杀她?”自己情意被人怀疑,金瑞轩变得异常狂躁。
沈珞抬眸,不怒自威:“顾小姐的贴身的丫鬟告诉本官,那些书信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顾小姐的闺房,若手脚没有功夫你怎能办到?你是与她通信之人,自然你的嫌疑最大。”
语落,沈珞抬手轻击桌面,威胁道:“你最好将一切尽数告知本官,否则难证自身清白!?”
谢昀笙放下手中案卷,抬手为沈珞空了茶杯又斟了一杯茶,轻声道:“你莫要逗他,你明知他不是凶手!”
她总是这样忙起来顾不得任何事,嘴唇都干了也想不起来饮一口茶。
有些时候恐吓嫌疑人会让对方心生畏惧,将自己所知一一告知。可眼前这个男人比谁都想要查清真相,不需要恐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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